三招未过!
任晖一口鲜血喷出,胸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瘪了进去,而他卡在霍山左肩上的那只手也决绝地扣了下去!
喀!半空中突然腾起漫天血雾,任晖生生捏爆了霍山左肩!霍山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对身上伤痛毫无感觉,右腿猛抬,脚跟毫不停滞地狠狠撞向任晖右膝。“啊──”沈约出手不及,只听得任晖一声惨叫,摔向应国群臣,他跃出席间去扶,将将接住任晖,只听嗤嗤连响,数枚暗器破空射至,从霍山面孔喉咙胸口疾穿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连串动作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待得殿上诸臣神情呆滞地反应过来时,殿中空地上已是血肉狼藉,霍山的尸体犹自站立未倒,面容虽已全毁,嘴角一抹诡秘微笑却还清晰可见。苏宝生与黎骅闳常铮平三人均是一脸狼狈地立在殿中,黎骅闳功力稍弱,攥著暗器的右手鲜血横流。任晖浑身是血地躺在沈约怀里,血污满脸生死不知。
一场国宴闹到这等境地,几方均是始料未及,热闹固然谁都想看,但将宫殿变作屠场??胆子小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尖叫呕吐起来,手里的果盘酒盅叮呤!啷落了一地,几名年老体弱的大臣更是当场昏厥,只有远处殿侧的鼓乐琴音尚自欢悦,婉转地却未免有些刺耳。
“啊!”
“天呐!”
“任将军!”“霍将军!”
“皇上息怒!”
席翻案倒哭叫喧哗,再加上不知谁打翻了身旁烛火,烧著了酒浆,顿时有人尖叫走水,至此煌煌大典彻底乱作一团,少数清醒的大臣又是跪成一片,只是阵仗远不如前次整齐,文臣们手忙脚乱地扶著身边同僚,唯恐这场血光之灾殃及自身,双方武将为两人境况所激,早有人按捺不住准备动手,使团中特准佩刀的几名武官更是已经拔刀出鞘,顿时“!呛”之声连响,眼看著就要打将起来,高台龙椅上,皇帝陛下仿佛也为霍山之死震慑,竟未出言阻止。场面眼看著就要不可收拾,苏宝生手按刀柄高声召集侍卫进殿,正当此际,一声大吼穿透众人耳膜,颇有醍醐灌顶振聋发聩之效──
沈约颤声尖叫:“快宣太医──”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5)
任晖再睁开眼的时候,只见周遭一片漆黑。他微微活动了下手指,摸了摸身下被褥,顿时察觉出自己不是躺在自家府里,也不是任府大宅。那就是宫里了,他瞬时反应过来,暗自庆幸总算没给霍山那一掌打傻了。他深吸一口气,感觉神智逐渐清明起来,低声唤道:“有人吗?”
无人应答。任晖微微有些失望,随即便觉著奇怪,手下被子是摸起来质地柔滑,即便不是御贡府绸也相差无几,可若是在宫里,怎会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他努力动了下身子,然而异常困难,胸口後背都上了夹板,给厚厚的绷带裹得动弹不得,腿部似乎也给固定住了,略一移动便疼痛异常。双臂更是给绑在身侧,手法颇为巧妙,虽然不勒皮肉,却全然无法移动。
“有人吗?”他又提高声音叫了一次,仍旧无人应答。
任晖忽然觉得有几分凄凉,凄凉中又夹杂著说不出的恼怒。这都是些什麽人啊,把个伤患一个人丢著!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在病床上躺著了,也并非太过难熬,任晖侧过头,努力寻找著窗户所在,试图找到一点光源,好看看周围环境。然而光线太过黯淡,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床前垂著的纱帐,再远就一点也看不见了。“嗒”,一块湿手巾落到枕头上,任晖侧过脸碰碰,虽然给捂得暖热了,但依稀还有些凉意,看来看护的人刚走不久。他重又闭上瞪得有些酸涩的眼,暗自运功,却发现经脉就跟给一整个营的骑兵轮流踩过一遍似的,四肢百骸无一不痛,真气更是几乎无法凝聚,只在丹田处盘旋了一会儿便散了。“操!”他暗骂一句,百无聊赖地动著手指,这也是他唯一能活动的地方了。有必要吗?连胳膊也绑。任晖倒想问问那个没脑子的大夫,他就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人有三急还叫天不应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