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胥捏紧双拳,脊梁骨拔的笔直,一字字,一句句,都疼的喉口哽咽。“好!弟子这就奉师命下山,去历练,去除魔,去摘师尊你要的灵草。”
原胥当着众人面,一样样将话说的这样清晰,恨不能列个清单挂在白室山界碑石头上,再用腰间这柄穿云剑刻个清楚分明。每说一个字,他就愈发凶狠地盯着庚桑画那张如玉似画的脸,恨不能将这人凉薄眉眼用剑刻下来,雕成木刻,做成玉坠,挂在心口处再不离身。
满厅寂寂,人语不闻。
备受师宠的大师兄与师尊犟上了,大厅内一众内门弟子皆垂首而立,谁都不敢开口。
几秒后,原胥打破了沉默,沉声道:“弟子此去,便以三月为期。三月内,弟子必定赶回白室山。”
这次的朔夜刚过,再下一次,便是两个月零二十九天。
原胥将一切都算的清楚明白。他只希望,庚桑画能够看在那该死的朔夜的份上,允他三月内回山。
不料庚桑画却挑眉笑了笑。“不必了。”
原胥倏然抬眉,射向庚桑画的目光厉如雷电。
庚桑画神色看起来说不出的疏离,与往常都不一样,那两片薄唇一翕一张,说出的话语透着无尽凉薄。“若此趟你下山后寻不着千年的灵芝、万年的雪莲花,便不必再回我白室山了。”
这句话一出,全场悚然。
“师尊你……”原胥捏着拳头,喉结滚了滚,几近哽咽。“你分明就是执意要将弟子逐出山门。”
庚桑画手按在案台,啪地一声,茶盖滚落在地面,啪嗒碎成青瓷花。
“放肆!”
原胥扬眉轩目,正待要辩,就见庚桑画陡然立起身。
庚桑画一步步走下白玉台阶,在走到原胥身前五步时停下,漠然道:“你险些误了一个凡人的性命,这难道不是错?听你语气,难道竟然是怪为师故意要拿捏你?”
原胥把拳头捏的咔咔响,咬牙认错。“弟子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