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大胆。
原胥不怎么认真地低头认错。“师尊教训的是。”
庚桑画一眼瞧破原胥的不认真,原本的三分气性立刻鼓足到九分,几乎是怒不可遏地斥责道:“此事仅限于朔夜,要不是你我同为水系天灵根……”
“若不是弟子属水系天灵根,师尊当年在榆中也不会收我为徒。”原胥却蓦然开口截断他,撩起眼,如同一只刚睡醒的狼王那样懒洋洋坐起身,目光深深地锁在庚桑画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眼底。“师尊,弟子心里有数。”
庚桑画一噎。
今年年仅二十的大弟子原胥生的健壮,蜜色肌肉块垒分明,人鱼线在腹部勾勒出诱人条线。最致命的是,这大弟子正在炯炯地注视着他。目光凶狠贪婪,绝对不是在看“师尊”!
庚桑画本能觉得危险。
他修行一千多年,要不是因为受制于体内这块异骨,早就已进入渡劫期。待有朝一日他渡劫圆满,他或许便可如这片仙魔大陆传说中的那样白日飞升。
这片大陆已经有长达千余年不曾有任何下界修仙者飞升。
他庚桑画,是琳琅界目前最有希望冲击那个传说的唯一人选。
再者说了,这千余年痴苦他都熬过了,难道现在他要败给眼前这个黄口小儿?凭什么,就为了原胥长相居然有点对他胃口?
庚桑画冷笑。他眼下不着寸丝,几乎无所凭恃,但万幸他此时修为已经尽皆恢复。身为一个大乘期修者,哪怕再窘迫,也不至于教个黄口小儿胁迫。此界人人都道他庚桑画会飞升,无人知晓,他此生早已无望。
与原胥相慕又能怎样?
他原也无法结道侣。
庚桑画挑眉,一双天然斜挑的桃花眼儿微乜,墨发披至脚踝,就这样毫无遮拦地赤脚站在自家弟子的静室内。几秒后,他恨恨地望着这个不安分的首徒,语气奇异。“你可知我当年为何捡你上山?”
“师尊说过无数次,”原胥眼眸不动,声音低沉。“因为弟子是天灵根,且与师尊相似,都是水系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