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漠每晚睡前都记得给她端热牛奶,有时候是薰衣草茶,有时候是蜂蜜水。
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这样的好习惯,或者说有这样好的耐心,每晚都记得给她端助眠热饮的。
很多时候他起床上班她还在睡觉,走之前他也不忘给她早安吻,温柔的一塌糊涂,而她大多数时间都没有睡着,每天的早安吻其实都没有错过。
除了……前一天晚上特别累的情况。
抿抿唇,手心摸到手机举在眼前,指尖按了下去。
绵长的等候音,每一秒都在磨着人的神经。
眸色渐渐暗了下去。
就在无人接听要自动挂断的前一秒,那边终于接通了。
她沉到肚子里的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
那边没出声,像在等她开口。
她把手机凑到耳边,“……喂?”
“在。”男人嗓音清冷。
她刚刚突然想到一个打电话给他的理由,电话拨出去后以为他不接,都没整理好措辞,咽咽喉才出声,“我今天买了两条金鱼,在客厅的桌上,之前到家忘记给它们拆袋子了,麻烦你帮我把它们弄出来,我怕它们缺氧而死。”
讲完觉得喉咙很干,温婳喝了半杯牛奶。
那边沉默良久,她拿杯子的手指不自觉加紧。
终于,男人沉沉的吐气声窸窸窣窣传过来,“你怎么确定我会回去?”
温婳稍稍一顿。
是啊,之前就去看了,琉月公馆没人,她回来途中又给他找借口,万一他睡了呢,万一他没开灯呢,万一他只是在路上还没到家呢?
现在打这个电话也是绕着弯想知道他在不在家,得到这种反问的话,她一时不知道怎么答了。
席漠也没让她答,继续,“听你话的意思你也没回去?”
这下温婳知道了,他确实没回去。
“那算了,可能也不是那么容易死,反正金鱼也不贵。”
“嗯。”不咸不淡的回应。
接她的电话,跟她说话,没有不理她,但语气和态度跟以前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有别的话,似乎没有交谈的性质,温婳有点受不了这种冷落,主动开口,“那挂了。”
三秒后席漠低沉的声线传了过来,“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