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自己药方比秦洛多,但你别忘了,他第一个病人开了方只是没有笔录!”
杜俊生猛地一震,记起了那个大怂。那个被所有人嘲笑的大块头。
“这样一来,就算是药方你也没有赢方鸿,而他更赢在了应变之道!”
“爷爷,我还是不明白,就算这样,我也是跟他打平啊,应变之道?何为应变之道?”
“义诊的时候,我看你也时刻关注方鸿的那边的情况,而他开的药方我都看过,第二个病人第一剂方开的极猛,你想想为什么他给这患者开那么猛的药?”杜仲反问道。
杜俊生想了想,说道:“大概是想急着把患者的病情给稳定住吧。用药猛烈,能够缩短患者的治疗过程。”
是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死。你也看见,那个患者正值壮年,正是上有老下有小要承担家庭社会责任的当口。他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怎么愿意去耗费那么长的时间去等待我们重要固本治标的效药效成份慢慢发挥?”
“如果三天不能治愈,怕是患者就已经对中医失去了信任。改而去选择更加方便快捷的西医了。你的诊治我同样观察了,开出的方子大都文火慢炖,温吞固本长时间效果肯定是有的,但是等到重要效真正挥效果的时候,很多患者已经放弃用中医治疗了。谁之过?我们能说是患者的过错吗?这也就是咱们医王斋名头虽大,但留下的客户都是些日久弥深的老顾客的原因,这一点,我也是不久前才想通的!”
“为什么如今中医式微西医愈加鼎盛?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人绝大多数默守陈规,一味地的固本讽刺西医治标,而现如今的人大多是急功近利啊!”
杜俊生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他在开方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患者的年龄和职业性质。
“是啊!”杜仲点头。“但方鸿也不是一味的用猛药,他的那些药方我都看了,你可知他对幼儿方如何处理?”
杜俊生摇头。
“做为孩子的父母,他们最担心的是什么?”杜仲问。
“生病。更害怕生病后的用药对孩子的身体有副作用留下后遗症病根!”杜俊生当然不是笨人,举一反三,立即就明白了杜仲说的方鸿如何处理。
“对。孩童的身体最是脆弱,也最是让父母揪心。常言道是药三分毒,再温吞的重要都会对人体有一定的副作用。所以在方鸿的那些药方上都是最常见但却也最全同时又有奇效的常见药,并且他还会在药方上写下幼儿保健养生之道,这么一来就非常容易得到那些孩子父母的信任,这种做法,非丰富的底层生活经验不可得,就连我,也自愧不如啊!”
杜仲一脸感慨!
“我们中医讲求固本治标,也讲究轻重缓急,可是在经济腾飞新时代的发展节奏下,真正能够懂得这几个字的行家,实在太少了!”
缓了缓,杜仲继续道:“方鸿年纪虽轻,但医术奇高,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在思考如何让中医和这个社会紧密的连接起来。而不让高科技加持的西医把咱们古老的中医给远远抛开。”
接着,杜仲语重心长地说道:“这种人,我等了很多年了,以前没,以后,中医地未来恐怕就系在他身上了。”
“爷爷”杜俊生一脸震惊。爷爷还从来没有这么推崇过一个人。
他知道,当年爷爷也曾想联合燕京各派的中医名家,齐心协力共同推动中医的展。
可是,仍然失败了。不是他们不愿意尽力,而是中医和这个社会有着严重脱节的地方。
单纯拿熬药来说,现在还有几个人愿意耗上好几个小时去和那难闻的中药?
更多的人,他们更愿意选择丢进嘴里喝口水就能够治病的西药,方便省事!
但是,现在爷爷却如此郑重地告诉自己:中医的未来就系在他身上了?
这对一个人是何等的推崇啊?在这一刻,杜俊生的心里酸溜溜的,自己等待了那么多年的话从爷爷嘴里说出来了。不过,给予的对象却是别人。
无论如何杜俊生心里都是吃味的,尤其那个人还是他的情敌!
“俊生。如有需要,你要助他。”杜仲摆了摆手,再次叮嘱道。
“是的。爷爷。我明白。中医发展,每个深受其惠的人都应当尽责。”杜俊生说道。
最为杜仲的孙子,杜俊生人是不坏的,与方鸿的矛盾是偶然,也一直没有逾矩,再者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他还是分得清的!
“很好!”杜仲重重地拍了两下孙子的肩膀。
杜俊生的精神为之一震,那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受到过爷爷这样的表扬。
这么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肩膀,像是想要把他的力量也拍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似的。
这一刻,杜俊生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世间,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方式有很多种,当绿叶也未尝不可。
很多年后,当他与方鸿并肩屹立在时代之巅,再次回想今日的思念,是何等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