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他究竟还抱着怎样的心思呢?是还想要夺回来,还是成全他们?
如果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彻底破灭了,那么,他再继续纠缠不休,只会让她更加的反感。在还没弄清自己想怎么做时,他只得暂时退步。
老实说,看到她这样防着他,疏远他,心里相当的不舒服。
君瑾年看到俏俏并不是很信任他的样子,他也没多作解释,只是转眸瞥了一眼那个秋千,伸手抚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这个秋千是谁做的吗?”
许俏俏看了看他,不知他这话是何用意,思虑了下,仍是开口答道:“管家爷爷说,是你做的。”
记得这个秋千是在她生日当天做好的。那天她早上起来,晃到后院,无意中看到多出了一个秋千,而且还跟她想象的样子一模一样。她惊喜不已,忙跑去询问。后来管家爷爷偷偷告诉她,是二少爷做的,说是要给她一个生日惊喜。
当时她好开心,好感动,觉得他特别的贴心。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竟然就帮她实现愿望了。
君瑾年看向她,笑道:“是君牧野做的。”
许俏俏表情错愕。
其实这是一个误会。那天他不知道为什么,醒得特别早。他站在窗口,晨雾朦胧中,看到树下有抹身影在忙活着。他认出来是他大哥,心里很好奇。
等他离开后,他便走了过去,看到这个秋千,一阵诧异。而当他驻足在那儿沉思的时候,就被管家给看到了。
在大家都误会的时候,他并没有解释。
因为这个东西,让他心里起疑,便不动声色的开始观察起他。随后,他便发现了他那孤僻冰冷的大哥似乎对那小丫头有着别样的心思。
虽然在一起的时候,他跟这丫头基本上没什么互动,甚至对她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里,他看到他大哥竟然出现在那丫头的房间里,那样温柔的哄着被吓哭的她。他就更加的确定了。
而那什么也不知道的小丫头,又理所当然的将那个人当成了他,他自然是顺水推舟的默认了,一系列的事,让她对他的好感度和信赖直线上升。当爸爸问她喜欢谁时,她想都没想的就指了他。
那会,看到君牧野那阴沉沉的表情,他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而如今,他把这事告诉她,其实也只是为了让她相信,他已经想通了,看开了。
“你说什么?这个……不是你做的吗?”
君瑾年说:“我只是刚好出现在这儿,所以管家才误会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象不出来,那个时候冷漠高傲得难以亲近的少年,是出于什么目的和心情来做这种东西。怎么看,他应该都不像是对木匠感兴趣的人吧?
“也许是正好听到你说了,就记在心上了吧。”君瑾年淡淡地说。
许俏俏愣了愣。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打雷的那晚,进你房里的人,也是他。”
许俏俏瞳孔紧缩了一下,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他说的是真的吗?都是君牧野?
所以……是她一直搞错了吗?
许俏俏怔愕了半晌,抬起眼看着他。忽然觉得,那自己那些年来喜欢着瑾年,其实是一个很愚昧无知的笑话吗?
那时她在君瑾年眼里,是不是很蠢?将他当成保护神一样的信任着,而将君牧野视如洪水猛兽般躲避着。
“你那时为什么不说?”许俏俏有点懊恼地质问。
“你觉得以我跟他当时的关系,我会替他说话吗?”
许俏俏皱了下眉,又不解地问:“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
君瑾年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就当是……我对你的歉疚吧。”
————
下午五点半,君牧野便出现在君宅。
许俏俏正在客厅里陪着君长天下棋。
管家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并接过他手中的外套。
许俏俏耳尖的听到了声音,便抬头望去,看到他的身影,便习惯性地迎了上去。
君长天捻在指间的棋子都还没来得及落下。看着那丫头将他抛下,没好气地笑了笑。
看来他在俏丫头心目中的地位,要被取代了啊!不,应该是早就被取代了。
一看到他儿子,就将他给抛到脑后了。
“怎么回来这么早啊?你翘班啊?”许俏俏溜到他跟前,问道。
五点半才是下班时间,这下班高峰期,回到家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左右。
“要是连提前下班的权利都没有,这个位置坐上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淡淡地说。
啧,把翘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当总裁就是了不起啊!
“能让一个男人归心似箭,俏丫头你该感到开心的。”君长天走来,打趣道。
“他肯定是嘴馋想吃祥嫂做的饭了,对吧?”
君牧野微微扬唇,不予置否地嗯了一声,给了她台阶下。
君长天暗自打量着他,牧野跟这丫头在一起,表情都变得有温度多了。
“牧野,你们吃完晚饭再回去吧。”君长天说。
而君牧野则看了许俏俏一眼,尔后点头。
“俏俏,你去厨房跟祥嫂说一声,让她多做一些菜。”君长天说。
许俏俏看了看他们,猜到他们有话要谈,应了一声,乖乖撤离。
“跟我出来一下。”君长天说。
君牧野心思微凝,尔后默然地跟了去。
客厅外的露天花园,他们坐了下来,佣人给他们端了茶,各自斟上后,便退了下去,并将玻璃门给拉上。
君长天悠闲的品着茶,见他没动,瞥了他一眼,说道:“咱们父子俩聊个天而已,不用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吧。”
啧,他这老子,跟俏丫头的待遇怎么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