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以我跟他当时的关系,我会替他说话吗?”
许俏俏皱了下眉,又不解地问:“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
君瑾年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就当是……我对你的歉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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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君牧野便出现在君宅。
许俏俏正在客厅里陪着君长天下棋。
管家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并接过他手中的外套。
许俏俏耳尖的听到了声音,便抬头望去,看到他的身影,便习惯性地迎了上去。
君长天捻在指间的棋子都还没来得及落下。看着那丫头将他抛下,没好气地笑了笑。
看来他在俏丫头心目中的地位,要被取代了啊!不,应该是早就被取代了。
一看到他儿子,就将他给抛到脑后了。
“怎么回来这么早啊?你翘班啊?”许俏俏溜到他跟前,问道。
五点半才是下班时间,这下班高峰期,回到家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左右。
“要是连提前下班的权利都没有,这个位置坐上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他淡淡地说。
啧,把翘班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当总裁就是了不起啊!
“能让一个男人归心似箭,俏丫头你该感到开心的。”君长天走来,打趣道。
“他肯定是嘴馋想吃祥嫂做的饭了,对吧?”
君牧野微微扬唇,不予置否地嗯了一声,给了她台阶下。
君长天暗自打量着他,牧野跟这丫头在一起,表情都变得有温度多了。
“牧野,你们吃完晚饭再回去吧。”君长天说。
而君牧野则看了许俏俏一眼,尔后点头。
“俏俏,你去厨房跟祥嫂说一声,让她多做一些菜。”君长天说。
许俏俏看了看他们,猜到他们有话要谈,应了一声,乖乖撤离。
“跟我出来一下。”君长天说。
君牧野心思微凝,尔后默然地跟了去。
客厅外的露天花园,他们坐了下来,佣人给他们端了茶,各自斟上后,便退了下去,并将玻璃门给拉上。
君长天悠闲的品着茶,见他没动,瞥了他一眼,说道:“咱们父子俩聊个天而已,不用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吧。”
啧,他这老子,跟俏丫头的待遇怎么差那么多。
君瑾年长臂一伸,想要接住她。
许俏俏见状,却又本能地想要避开,于是仰着身子往后,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躲闪的举动亦令君瑾年蹙了下眉,但还是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
“没事吧?”他问。
许俏俏拍了拍身上,还能咧开笑脸,“没事没事。”还好草坪每天都有佣人清理,并没有什么尖锐的石子之类的。草坪也是厚厚的,摔下去并不疼。
“你怎么过来了?”她尽量的放松心态,让神色看起来自然一点。
“有些话想跟你聊聊。”君瑾年道。
许俏俏嗯了一声,倒是没感到意外。早晚得要好好聊一下的,只是,却不知道他想要聊些什么。
君瑾年也沉默了一会,主动开口道:“我看了那些报道了。”
她仍没出声,等着他的下文。
“虽然我想不起来,但,我也大概知道我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了。我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过我会去查清楚的。”他目光清透温润地凝着她。
许俏俏动了动唇,想告诉他,这还真不是误会。可是,面对这样的他,她忽然之间又不太忍心告诉他,是他出了轨,跟别的女人滚床单被她捉奸在床了。
她心思辗转,片刻,说道:“有些事,发生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细枝末节,也不必再去追究。”
君瑾年目光深沉的盯着她,似是看穿她的心思,笑了笑,淡声道:“我只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已经另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再强人所难”
许俏俏有点讶异地看着他。突然听到他这么说,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心里想着很多种应对的说词,而一开头却已猜错。
他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别有心思?许俏俏眼底存着质疑。
君瑾年是挺不甘心的。就算这阵子他看了很多新闻,多少了解了一点来龙去脉,但他初时的想法也跟他父亲一样,以为她这是赌气而为之。
然而刚才无意中听到了她的那一席话,他又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问题。
真的就如她所说,他在她心目中,只是少女时期的一种美好憧憬吗?
当想象中的样子被真相所戳破,便是毫不留恋的离开。是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爱,所以才拿得起放得下吗?
那么,他呢?他这样的不甘心,是因为喜欢吗?
一开始的动机不纯粹,以至于他也看不清自己的真实心思。
初始,只因发现了他大哥的心思,才刻意接近她,以跟他大哥的反差形象来博得她的好感和信任。
原本只是作戏敷衍,到最后,慢慢习惯了跟她的相处。偶尔也会闪过那样的念头,其实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还不错。
这些天他看了很多新闻。母亲跟他说,那些报道都是乱写的。
最初他也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大哥在背后操纵的阴谋,他设下圈套破坏他的形象,好以正当理由将俏俏占为己有。
然而,在跟他绯闻中的那个女人有过一次接触后,他又不是那么肯定了。
缺失的一部记忆,并没影响到他原先的记忆。他知道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将她摆在正牌女朋友的位置上。而在国外留学那几年,对于有好感的女孩,自然也那么心安理得的接受。
可是在他内心深处,却又已然理所当然地将她视为所有物。当他醒来,得知他们在一起,是极为愤怒的。除了被背叛的感觉,还有一种像是被对手打败,那种输了的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