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说前面走走就能休息了?!”凌修翰埋怨道。
两人走在一片荒原中央,头顶朗月,四周空无一物,夜幕之下望不到旷原的边界。
“走了一天,难道你还想走一宿不成?”易阚道,“即便你用灵力御剑,也该停下休息,否则虚耗。”
凌修翰非常不以为然,睨他一眼:“我这般着急要往北冥去,易二公子竟然比不上我了?!”
凌修翰显然有些生气,转身便埋怨着接着往前走,易阚似有无奈,跟上前道:“我本家我怎么不担心,只是此刻担心是真,不可虚耗亦是真。”
“切。”凌修翰不以为然,“行啊,那你倒是说说看,现下咱们往哪里休息?”
苍茫旷原此刻显得越发苍凉,夜风徐来,气温比白日里冷了不少。
这荒郊野外的,连个孤魂野鬼也没有。
难道真的要再走一宿不成?
正是两人都思虑间,凌修翰脚下却踩到了一块什么东西。
停下步子,他拾起一看:“这好像是岳家的令牌?”
易阚接过,正反打量:“按纹制花纹来看,应当不是岳家宗亲的,想必是岳家门生的。”
“这东西按道理是随身携带的才对,不会平白丢弃的。”凌修翰想了想,“这里地处岳家与易家中间,是两家驿馆来往的必经之路。”
“你是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易阚道,“看看这里除了令牌还有没有什么留下的。”
两人四下摸索寻找,但旷原上却一无所获。
正要放弃,忽觉一阵颤动。
易阚一愣,立刻回头,这颤动之感似是从后方土地而来的。
腰间拂尘迅速被他握在手中,对准了后方。可是后方空无一物。
但凌修翰早已握紧了腰间东流剑柄,显然也是感觉到了。
正在两人凝神间,脚下再次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仿佛地面要裂开一般,又像是要往下塌陷。
两人背对背死死环视周遭,顷刻间,远处后侧的土地在夜幕之下塌了下去,借着月色,那翻掘而起的泥沙立刻了三丈高。
闻听一声兽叫划破天际,从那地底跃出一只巨大野兽来。
“易阚你这个智障!”凌修翰转手了东流,瞬间立出一个气阵,“荒郊野外没有地方住宿便算了,这地方还有鬃犴兽!”
这鬃犴兽可是邪兽,邪毒凶狠异常,瞧它那双目,夜幕之下猩红颜色如同赤色火焰,头顶一只巨型犄角,平白添了几分威慑,浑身毛发都在夜风之下四散飘扬。
那气阵在瞬间就吸引了鬃犴的注意力,口中呼出一股强烈的吐息,卷舌甩出,气阵爆裂,易阚脸色越发难看,袖中数个银镖飞了过去。
刺毛银镖扎入它胸口,鬃犴兽足大展,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便要去挖出刺毛,但那刺毛已然展开于肉中,越挖越深。
鬃犴放弃去取,利爪一扬,对准易阚,立刻挥下,易阚拂尘大挥,袖中又不知飞出多少银针刺毛,转身便躲。
“易阚!你怎么现在还怕兽类!”凌修翰喊道,东流剑光伴着剑气,在他手中推了出去,断了鬃犴拍向地面的念。
易阚回身便是一个练滚避开,口中去崇心法一起,扬着拂尘,心法符咒恍若织网,霎时间裹住了鬃犴的口舌。
他无暇看向凌修翰,只喊道:“我自小畏惧兽类,你忘了当年的豺猁了么!”
东流以游龙之姿挂剑而下,凌空翻越,凌修翰直落在它身背铠甲之上,用尽力气将东流扎进了它颈项,鬃犴摆尾,凄厉惨叫!
那东流剑身银色隐耀,在它脖颈之中大肆动作,那鬃犴往地上倒去,腾起一片泥沙。
易阚见此,立刻轻功跃起,拽了凌修翰衣领便遁出一个气阵,往一侧推开几丈。
鬃犴颈项之中鲜血喷涌,面目更为狰狞,口中巨舌对准了凌修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