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崇晏看着眼前30多岁却像20来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穿着一双那么高的鞋,可丝毫不像一个孕妇。
“是……崇晏,我怀孕了……”母亲被她的目光扫视地有点不自在。
“那为什么还要跟我说离婚?难道……它不是爸爸的孩子?”崇晏感觉要被自己的疑问逼疯,她也察觉到父亲怪异的神色。
“是,它不是。”母亲十分坚定。
她又看了看母亲的高跟鞋,心想着,为什么她的妈妈还能接受跟别的男人上床呢?这哪是孕妇呢,这哪是准备好好生孩子的孕妇呢?这个孩子,估计会比她更可怜吧,成为一个“离婚”的借口,然后又成为下一个,结婚的借口。
她还想过,该不会是母亲骗她的,只是这十几年的演绎,她都找不到绝佳的机会澄清骗局,只好自己“创造”,然后又说自己弄错了没有怀孕?她真的从未见识过这样的一对父母,即使在狗血的剧情里。这一对男女因为一个孩子结婚,又因为另一个孩子“离婚”,什么时候他们不再拿孩子说事了?
“为什么选择在今天说?”崇晏真的希望,这次对话真的是临时起意。
“担心会影响你高考,所以延迟了几天……你考得——”母亲吞吐着问。
“然后呢?”崇晏打断她,她的耐心快耗尽了,他们似乎忘了什么吧。
“什么然后?”母亲反问,父亲也一脸疑惑。
崇晏笑了起来,离婚的父母不都会这么问:你是跟爸爸过,还是跟妈妈过?可是她的父母,居然都忘了她吗,在他们眼前,这么大的一个人啊,他们视若无睹吗?
她终于冷漠出声:“18岁我会拿回我的监护权,至于接下来的一年时间,你们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她就那样离开了考场,没有回头,也没有人追上来……
她的父母,一直想着把她“丢”掉的父母,怎么会追上来呢?可是,真的没有人追上来吗?
她在宽阔的街道上游荡着,从下午走到晚上,从白天走到黑夜,路经一个酒庄,她买了一瓶酒精浓度最高的酒,又觉得不够,加了一瓶,一手拿握着一只,走到一处高楼的天台,这个相对不容易被打搅的地方。
她正想找一个地方坐下,却被一个人抓住了,是王免。他跟在她身后,也不离开,也不上前,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怎么就那么反常呢,往常不早就“粘”上来了吗,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她好像感觉得到,他闷闷不乐。
“这里危险,坐那边去。”王免把她从扶栏上抱了下来,指着一处较为干净的空地,找了一块砖头,擦了擦,示意她坐砖头上,她乖乖地走了过去,拿起搁在扶栏上的酒,这才发现没有买启瓶器……她将两瓶酒握着,将瓶底放在膝盖上,委屈地看着王免。
“很想喝?”王免笑着问,可分明就是一个陈述的语气。
崇晏点头,看着他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启瓶器。她把酒递过去,砰的一声,瓶塞被打开,她又递过去另一瓶,王免摇头。
“给你的。”崇晏终于出声。
“我不用,你喝一小口就行了,酒不是好东西。”王免挑眉,对她扯了扯唇。
“哦。”崇晏拿起酒瓶,抿了一口,任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这玩意儿,可真是,难喝啊。
“缅……”王免轻唤。
“嗯?”崇晏应着。
“没事儿,我就喊一下……”担心以后喊了,没有人回应。
“哦。”崇晏继续喝着。
“缅……”王免继续唤着。
“……嗯?”崇晏放下酒,歪头对着他。
“他们说……高考了毕业了就是分手的时候……”王免抿了抿唇,看着那个向他靠近的脸,突然将脸转向一边:“可是,我们还没开始呢……”
“王免。”她叫着这个她几乎从未叫过的,跟她名字读音类似,叫起来有些尴尬的名字,她掰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我们开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