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个年纪,正是男孩子最自尊的时候,他不屑也不耻于向别人诉说自己心里的惶恐、害怕和焦虑,她送他一个娃娃,是希望他能开心。
既然他不稀罕,那就当她是明珠投暗好了。
身后宋宁玫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宜表妹自己先说要烧了的,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孟婧宜已经没了辩解的欲望,她强忍着难受和挫败,还有深深的羞耻感,不紧不慢的走着。素萝无知无觉的跟着她,觉得自家姑娘好像不太高兴,但她并没什么表示,所以……那就是没事吧。
身后楚翎道:“六表哥,我那有一盒景德镇产的瓷娃娃,有男有女,各个都很喜庆,我这就叫人给你送过来。”
宋宁瑜含笑道:“好啊,那就多谢表妹了。”
孟婧宜心口一阵骤疼。
孟婧宜不是心痛于宋宁瑜对她的拒绝,对楚翎的接受,她只是心痛他的厚此薄彼。
同样都是表妹,就因为她娘是宋家庶出,而楚翎的娘是嫡出吗,所以他就区别对待?还是说,自己的爹官职不高,且早就过世,而楚翎的爹是信阳候的孙女?所以他格外看重楚翎?
出身是没人可以选择的。
如果能,她也想有一个显赫的家族,有健在的父母双亲,有和乐融融的兄弟姐妹,绝对不要寄居在谁家,看人脸色过活。
孟婧宜很生气,也很伤心,她决定不理宋宁瑜了。
她确实是想嫁宋宁瑜,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可如今屡战屡败,她也明白,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其实是件特别悲催的事。
比如说三舅母顾氏,比如说燕王妃。
这些日子的苦心,就当付诸流水了吧,这宋宁瑜瞧着皮相不错,谁知道也是个好赖不分的臭坏蛋,跟他那个爹一样,谁要理他?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以后再也不主动讨好他了。
可饶是如此自我安慰,孟婧宜还是觉得特别伤心,她从来没这么挖空心思对一个人好过,可一而再,再而三,她总在宋宁瑜身上栽跟头,要说她还不明白宋宁瑜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且摆明车马是拒绝她,她可就太蠢了。
挫败让孟婧宜十分难受,她在园子里乱走,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灌满了风,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眼泪掉下来,孟婧宜赌气的用手背抹了,走到池塘边,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来,把脸埋到膝上,无声的哭起来。
身后传来一阵大力,孟婧宜身形不稳,差一点儿一头栽到冰面上去。
这会冬末春初,那冰底下都化了,冰面并不结实,万一她掉进去,不死也要冻掉一层皮。
孟婧宜闭着眼大声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