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婧宜自嘲的想,他本来也不算是男人,才十四岁,可不就是个孩子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确实犯意不着为了她就得罪大房的姐妹。
是自己居心不良,竟想把未来终身放到他身上,若是被知情人知道,只会骂她愚蠢、幼稚、天真……活该被人折辱,这世上从来好心是没有好报的,哪怕她捧着的是一颗热乎的,真得不能再真的心,可在宋宁瑜看来那就是叵测的居心。
异地而处,怕是她也未必接受。
孟婧宜一时有些心灰,脸上就带出灰败来。
她想走。
她能重活一回,那是老天垂怜,她比他们都多活了十年,不应该连自己的命运都改变不了,何必寄希望于一个孩子身上。
没等孟婧宜走呢,宋宁珠毫不犹豫的道:“六弟你为什么要道歉?错的又不是你。”
收礼的人自然没错,错的是送礼的人。
宋宁玫如闻纶音,争辩道:“六弟,我不是冲你,我是记得从前在书上看过,有人用魇胜之术来害人,所用到的不就是人形木偶吗?一时害怕,故此失手,六弟你可别往心里去。”
宋宁珠神色一变,问宋宁玫:“什么魇胜之术,你打哪儿听来的?”
见她声色俱厉,宋宁玫吓得一缩脖子:“我,我忘记了。”
宋宁瑜劝道:“大姐姐这又是何必?先前听说书先生或是看戏文,这些东西知道的还少了?三姐姐也只是无心之失,你不必介怀。”
是啊,他们是亲姐弟,就她是个外人,他们间或说错了话,也是为着互相彼此的好,所以都没错,错的是她。
孟婧宜弯腰拣起了人形娃娃,带着几分决绝的道:“既然大家都怕它,那就把它烧了吧。”
说罢朝宋宁瑜一礼,肃着一张小脸道:“原是我的不是。”她顿了顿,决绝的道:“我本无恶意。”
不管宋宁瑜懂还是不懂,总之,她就是没有恶意。
她就不该动什么心思,这世上没人有义务照顾她,让她活得很好。
“我本来是好心来送六表哥,不想倒引起了不愉,还请六表哥恕罪,婧宜告退。”
宋宁瑜没什么表示,他也不想有什么表示。这个孟家表妹的小动作实在太多,纵然她没有恶意,可他实在不喜欢。
他喜欢单纯、简单、可爱、天真的女孩子,而不是孟婧宜这样心机深沉,满腹算计的女孩子,尽管她还小。
可正因为她还小,所以才更让人厌恶。如果他替她说话,相信她以后一定会找更多的机会来靠近他。不如就这样,哪怕让她寒了心,只要图个眼前清净,随便她是什么样的人,都跟他没关系。
孟婧宜不是不伤心的,她真的没有恶意,雕对笑脸娃娃,也是安慰宋宁瑜的意思。他母亲新丧,不管有没有感情,他都会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