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啼,这门外便敲起早钟。
方雨晴吃力的坐起身,浑身僵硬,脖子稍稍一扭,“咯噔”作响,怪渗人的。
扶桌起身,双膝一软,又跌坐到软垫上,方雨晴欲哭无泪的揉了揉膝骨,白眼一翻,猛瞪房中大床的位置。
昨夜季文书非说什么“你要与我同床共枕三年....”这种话。
也不害臊。
害的她心一急,回了句:“我才不要!”
怕是口气太激烈,让季文书当场拉下脸来。
最后是被他提着衣领扔出帘外,赠了一床厚被,让她在外头自生自灭。
他作为一个铁骨男儿,怎么没点怜香惜玉的想法呢。
如此一想,方雨晴自讨没趣的撅起嘴,心道这家伙不变态就算仁慈了,自己要求还挺多。
膝盖缓和了些,她起身几步靠近,在布帘外大咧咧的唤他:“公子,该醒醒了!”
话音一落,床上没动静,方雨晴伸手撩开帘。
只见季文书侧身而卧,手背当枕头靠着,半边脸微微鼓起,一头黑发散在床上,蜷缩着身体呼吸均匀。
如此瞧着,睡相甚是可爱。
也没什么威胁。
方雨晴本是想叫他起床的,却看他入了神,手不自觉伸到他面上,想取下那碍人的面具。
手指刚拂上,方雨晴不禁喉头一动,心口噗噗直跳,紧张的手都开始发颤。
“别.....别.....”忽的听到他低声呢喃,吓得方雨晴心一颤,将手抽回。
“别....”他重复这一字,直喘气,像是在害怕什么,浑身发抖,额上不断冒出细汗。
这反应让方雨晴摸不见头脑。
做噩梦了?还是生病了?又或是有什么旧疾不成?书上没讲啊....
正手足无措时,季文书猛地坐起身,双手紧握住身下棉褥,久久惊魂未定。
“公子...你还好吗?”方雨晴小心翼翼的问他。
身体不禁朝前倾斜。
季文书身形一僵,抬手拂开碍事的遮帘,打趣道:“你跑我床边,是想袭击我不成?”
方雨晴反驳道:“我只是叫你起床罢了,一会儿怕是赶不上早课。”
说着,白眼一翻,放下布帘走到乌木圆柜上取下两套崭新的院服。
其中一件纯白宽袖的长袍,外带一双中短布靴,里头则是一套淡蓝里衣。
令一件是蓝衣白带的窄袖骑装,外带一双长马靴,穿在方雨晴脚上还是有些显大,她特意塞了几块布巾进去。
这边还未穿戴完整,那头的季文书已然梳妆完毕,梳着标准四方髻。
这套院服穿他身上,反倒多了几分温雅,怎么说呢....斯文败类?
季文书眯着眼打量方雨晴,见她腰上的系带歪斜,又低,不觉颦着眉伸手替她整理。
纤细的手指在腰上轻轻拂过,方雨晴觉着酥酥麻麻,不由打了个激灵,耳尖冒热气的退后一步。
结果,又被他拽着系带勾了回去。
两人距离极近,季文书能够听到她急促的喘息。
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