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持笔的手?一顿,心道果然,太子的三次刁难也是故意为之,这人算准了他?对展现出迥异一面?的太子必然会心生好奇,几次被他?牵着鼻子走,以至于到了今日这个地步。
让裴延有些郁闷的是,太子智多近妖,仅说心计上,太子恐怕还要略胜他?一筹。
不?过没关系,太子也不?是什么?事都擅长的全才,至少写文作诗上比他?逊色。
裴延心有戚戚,总算没觉得自?己在太子身?边一无是处了。
而宁修云说自?己文采平平倒不?是自?谦,他?再?知识渊博也比不?上裴延这种科举出身?的文人,连中三元进士及第,估计如今全天下都很少有人能和裴延媲美了。
裴延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人,下笔几乎没有停顿,片刻之后一份写好的诏书就递到了宁修云眼前。
宁修云极为吝啬地粗略看了一遍,又兴致缺缺地说:“写得不?错。等敬宣侯府那边的消息再?看看怎么?改。”
说完他?又兴致盎然地低头去看那本?《大启律》。
裴延:“……”
第一次有人觉得他?的文章比不?上那枯燥乏味的大启律。
虽说这诏书也不?能算是什么?正经文章,但裴延还是有被气?到。
他?隐约明白太子会将罪己诏的内容透露给敬宣侯府都是为了简寻,但正堂里太子严肃的一句警告让裴延暂时歇了探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