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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春愣了愣,抬眼见这家伙已经面红耳赤满脸难耐的模样,倒忍不住笑了。他摊开手脚,咧嘴露出两粒小虎牙。“你今夜既然忍不得,要做小爷的人,本也没什么。但爷现在不得帝心,咱俩这桩婚事,指不定于你陈大御史就是个拖累。明儿个一早等你酒醒了,可别怪小爷欺负你喝多了。”

陈景明俯身痴痴地望着他,鬓角额头俱是细汗,哑着嗓子,也笑了。“我毕生所求,不过就是侯爷你。我悔甚?”

缓了缓,又道:“只望明儿个一早,侯爷你莫要悔。”

最好别喊疼。

陈景明来时曾特地在长安请教过恩师程怀璟。程怀璟是乾元二十三年的头甲首位,毕生未娶妻,男子的那天生玩意儿,他就没机会用上过。恩师程怀璟自打少年时便常伴帝君枕侧,这男子间该如何行事,恩师最熟啊!

入宫那日,陈景明觍着脸撩衣跪在恩师身前,头都不敢抬,话语却极其放肆。道,老师,我想与侯爷作夫。

程怀璟当时表情如何,陈景明觑不见,耳内却听见一声极悦耳的轻笑声。

你要与他作夫?

是。

为何?

陈景明攥着双拳,脸皮涨得通红,蓦然抬起头大声道,那厮阅人无数,若是与他为妻,那我与他沾过的旁人又有甚区别?所以我要做他的夫,我要他毕生都不能忘了我!

程怀璟微微俯身,殷红薄唇轻启,唇边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倘若,他因此会恨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