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端坐书案之后,听完竟也不恼,提笔的手丝毫不抖,一气勾完了一笔之后,才笑着说:“坊间传闻,你也信?”
“可那些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李寡妇的儿子恨你败坏他娘的名节,几乎到手的贞节牌坊也丢了,自感颜面扫地,于是雇了当地无赖,一把火烧了九佛院。”
“既是如此,官府怎还不去抓人?那城门上的悬赏告示又不是看着好看。”
吴邪气道:“不管如何,那李寡妇的事你总脱不了干系。好好的,何必招惹寡妇……”
吴二白也不辩白,只是一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李寡妇辛苦养儿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他儿子做了官,却为了一座牌坊打算让自己亲娘守一辈子寡,你说,这是何道理。”
吴邪哪里知道这些背后隐情,便听他二叔继续讲。
“李寡妇早有再嫁的意思,看中的正是他儿子的先生。那先生丧妻多年,本也属意李寡妇。可是这儿子却如何都不愿意,觉得女人便要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改嫁便是有伤风化,于自己颜面无光,说什么都不同意,并且请旨朝廷要贞节牌坊……”
吴邪听到此处,不由得问:“可这些事,你又是从何知晓?”
“那李寡妇逢会便来九佛院烧香,她说给菩萨听,被我听见了。”
吴邪一声冷笑,道:“那李寡妇倒是求仁得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