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就极为厌恶四王八公,江南甄府。最是看不惯这些躺在先祖功劳簿上,却尸位素餐的功勋世家。
偏生有些人家不自知,上赶着犯陛下忌讳。
更不肖说,这次事情背后竟然有忠顺亲王,有嘉泰郡主的影子……
李福心里想着这些,脚步不停,已随御辇行至大明宫。
心知今日这大明宫定又是一阵不安宁,李福暗自叹气。揣着浮尘守在正殿门口,同时让那些小太监小宫女站远些,省得做了那池鱼。
“参见父皇。”德泰帝行了个礼,在太上皇的叫起中,面无表情地坐在了下首。
太上皇掀起眼皮子看了自己这个年富力强的儿子一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明的嫉妒。开口时,声音已带了隐隐的不悦:“朕还以为你不打算来见朕。”
司徒瑛立刻起身,恭谨十足:“儿臣惶恐。太医进言,父皇近日风热犯肺,气逆作喘。儿臣忧心忡忡,夙夜不寐。父皇此话,实让儿臣心怀忐忑,如坐针毡。”
太上皇狠狠地拍了拍扶手:“你也知道朕近日郁结于心。那还不快些把甄家人放出来。”
司徒瑛皱着眉道:“父皇,十一弟在甄家遇刺,甄家上下难辞其咎。若此时放过甄家……”
司徒瑛还没说完,便被太上皇打断:“奉圣夫人乃朕的乳母。她年龄大了,如何受得了牢狱之苦?”
司徒瑛已是不知解释过多少遍,此时仍旧心平气和:“父皇,儿臣自知奉圣夫人对皇家有大恩。遂早已下令,任何人不得对夫人不恭。又岂会让其经牢狱之灾?”
太上皇依旧不依不饶:“甄家其他人呢?他们都是对朝廷有功的,你如此行为,又让其余朝臣如何想?”
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