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这里了,派人把我的盥洗文玩盒子拿过来。”
薛焘拂了拂栏上的柳絮,淡淡地说。
凝酥捧着香炉,跟在身后:“王爷买下这座楼,是为了何时钟小姐出府都能看到?”
薛焘拉过太师椅坐下,遥遥看着丞相府高低错落的建筑:“嗯。”
高楼的风很凉,吹的人心头清爽,凝酥微微一笑。
“王爷何不直接给丞相写贴求见,或是干脆要皇上赐婚,那不是直接得多。如今王爷这样费心苦求,那钟小姐还是不愿,岂非苦了王爷自己。”
薛焘仔细想了想,道:“不。”
他没有忘,上辈子自己都犯了些什么错。
“钟姑娘是性子烈且柔韧的人,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如果她自己没有和本王成婚的意思,若本王轻举妄动,很可能会惹她厌恶。毕竟本王要的不只是和她成婚,更是一辈子和她琴瑟和鸣!我能勉强她嫁给我,却不能勉强她爱我,强行为此,实是无趣。”
凝酥躬身一礼:“是王爷思虑周详,奴婢失言了。”
薛焘叹口气:“我也不过是……失去之后才看明白一点儿而已。”
他伸手,指着底下鳞次栉比的,楼阁中的一座花园里小院落:“那是她的院子么?”
凝酥奇道:“是。王爷怎么知道?”
薛焘怔然不答,上一世他也和钟凝踏入过她从前的闺房,钟凝出嫁已久,老丞相和夫人却一直为她留着房间……
他微微一笑:“我猜的,凑巧而已。要人盯紧了这个院子和丞相府各处门户,她有动静,一定要及时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