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夫走到石桌前坐下,十指放在琴弦上,右手的无名指在琴弦上拨动一下,选了一个合适的音色便开始抚弄,时而缓时而急,时而如流水,时而如瀑布,苗苗站在一旁听得有些入迷,竟忍不住会流下泪来,高低起伏的琴音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人的心事,这些心事藏匿在心底,只能这样发泄。
不远处站着东方朔,听着琴声他有些难过,眉头微微的皱起,子夫弹琴仍旧像以前一样,简单明了,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了她,子夫弹的心事或许东方朔已经听懂了,这时,东方朔觉得有人用手拨开了一下遮在眼前的茂密的枝叶,一个熟悉的威严而又霸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不是这样看的更清楚些呢。”
东方朔不禁赶忙回头,不曾想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拨开枝叶的人竟是陛下,东方朔紧忙跪下,刚要拜出声却被刘彻的一个手势给打住了。
刘彻脸色有些阴暗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东方朔,转头看着凉亭下一身素衣用心弹琴的子夫,伊人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刘彻不禁想起了初见子夫的样子,那时候也是正直花开,大簇的花儿遮挡着美丽的伊人,蝶儿轻落在伊人的肩膀和黑亮的发上,如同是从天而降的仙女一般。刘彻看着看着,脸色慢慢变得和缓,怒气少了许多。
子夫旁边站着的苗苗虽然也不乏美色,但在子夫身旁却逊色不少,但是那游走在琴弦上的气质便浸没了苗苗。
“她还是那样,一直没变。”刘彻不禁道。
“是啊,一直如此。”跪在地上的东方朔也不禁说道。
东方朔一开口刘彻的脸色便又阴沉了下来,看着东方朔道:“你在这里偷窥卫美人,居心何在。”
东方朔伶牙俐齿,忙回答道:“臣被卫美人的琴声吸引,并没有偷窥之意,臣若是拨开枝叶则叫窥,而现在臣只是站在这里聆听,不能算是偷窥。”
三言两语弄得刘彻顿时无语了。
“回陛下,胭脂楼里的翠儿和花儿还在等着臣,没事的话,臣就先告退了。”东方朔说道,便在刘彻面前就这么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