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冰叹气:“飞机和高铁肯定没了,我去坐大巴,不行就换几趟车。”
“那……那你注意安全啊!”谢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对方,他也没乘坐过长途大巴,张开嘴直觉舌头打结,很想关心对方,但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合适。
元冰想了想,“你还真提醒我了,万一手机没电了,我得备点儿现金,你这有现金吗?”
“没有啊,你不是说都市生活不需要现金吗?”谢彬表情为难,“我这有块充电宝行吗?”
“行。”元冰把谢彬递过来的充电宝塞包里,又安慰他一句:“没事,沿途应该有提款机,这两天辛苦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彬把元冰送出门,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桌上一只被挖得乱糟糟的硕大鲜牛乳蛋糕,地上一堆还没打包整齐的手办,心里一盘算,明天还要上班,后天就要搬家,还是继续打包吧,好歹把精细家私先打理妥当。
他第二天自己上班的时候在电梯里碰上季童,季童就职的公司中华区分部在二十二层,谢彬在十六层,俩人甫一见面表情都有些尴尬,由其季童头天被他打的嘴角还乌青着。
到谢彬快要下电梯时季童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盒药膏塞给他,这是一款在日本很畅销的便利店“神药”,活血化瘀的哪疼搓哪,他们上学的时候几乎人手一盒。
他俩刚好上的时候谢彬才刚成年,一开始只敢亲嘴拉手,有次季童踢球崴脚,谢彬就拿这种药膏给他揉,后来不知不觉揉到床上去,这才成就了他俩的第一次。
其实前一天季童问他,“那五年,我有没有一丁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客观来讲除开ki何那档事,是没有的。
谢彬手里攥着活血膏,嗓子眼里像被噎进一颗黄莲,他回国后选择互联网公司就业,就是想离广告圈远远儿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碰到一起。
他把季童前一天留下那张名片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对方挂的仍然是总公司头衔,那就不是常驻,短派顶多半年,这么想着心里又踏实下来。
临近中午时谢彬开始拿手机翻外卖a,顺手给元冰发一条问安短信,脑子里盘算吃鱼还是吃鸡时不自觉往旁边空荡荡的工位扫一眼,又觉不应太放纵,要不还是沙拉轻食走一波?
正举棋不定时,一阵空谷幽兰的香气扑面而来,两百多米的写字楼里哪来的空谷幽兰,是ki总那身两千块的香水味儿。
叶泽恺身上贴着“访客”标签,手肘架在谢彬工位隔板上沿,故意板起面孔好像很陌生一样盯着他瞧。
谢彬看他一眼,也假装没认出来,低头继续刷a,俩人绷紧表情憋了半分钟,不约而同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