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颔首，心想难怪看起来不常住，却像是用心打扫过的样子。

苏婵带着她往二楼阳台走:“这边有个小花圃，客厅的花还是我早上摘的。”

她推开玻璃门，顿时停下脚步，转过头对连笙说话，神色认真。

“两边都种着绣球，脚下小心些。”

连笙进了门才发现阳台足够大，花盆竟然还有些拥挤了，一进去两边就摆着脸盆大的花盆，上面的绣球枝叶繁茂，花开得也极漂亮，粉蓝紫绣球皆有，藏在幽绿的叶间，有股沉静的美。

苏婵一个个指着讲给她听:“这是无尽夏，那个是花手鞠……还有这个，雨物语。”

连笙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也大概能理解，点头认真倾听，跟着她在花坛小径中漫步。

她曾经幻想过两人在一起之后，要布置一栋大大的房子，最初她想一定要有一个明亮宽敞的厨房，能让苏婵满足所有烹饪的愿望。

她和苏婵在一起的时间多一分，房子的构建就清晰一点，现在又添上一个小花园，种上她喜欢的草木花卉，等到傍晚的时候，两人就能并肩在花园里散步，再抬手为彼此拂去落在发间的花瓣。

连笙问她:“你喜欢绣球吗？”

苏婵点头道:“喜欢啊，小时候很喜欢，就缠着家里大人要种。”

苏婵带着一股怀念的神色，轻声道:“所以这些绣球还是我小时候，小姑带着我去花鸟市场买回来的呢，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花也长得这么大了。”

从前的绣球花开得最好的，也不过她稚嫩的一个拳头大，现在却真的像一只精致漂亮的绣球，像飞来蝴蝶成团，一簇簇玲珑洁白的雪团，让人忍不住想捧手里细细品玩。

苏婵说着话，垂下眼眸看花，眼底蒙上一层水光，又很快掩饰过去，一转眼就把伤感擦拭了个干净，嘴角勾起，不再多说。

她想起来年幼时练字，懵懵懂懂抄写的词。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