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儿,你”听闻此话,慕容城度眼睛通红,激动地手臂都在颤抖,他上前一把搂住楚离尘的腰,贴近他的耳鬓,柔柔吻了几下,“本王不是在做梦吧?”
楚离尘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推开了慕容城度,“你不是要去上朝了吗?还不走吗?”
慕容城度闻言似哭似笑,反复感受眼前人温热的体温,最后他闭上了眼睛,忘情地喃喃叹道:“这竟然真的不是梦,本王真的不是在做梦”
说完,慕容城度转过身背对着楚离尘,像是疯了般只手蒙住双眸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离开寝殿前,慕容城度身子疼痛地颤了颤,却仍没有停下脚步,也没回头。
楚离尘盯着慕容城度硬挺的背影,眼眶不禁发红,他知道自己还是心软了,他既狠不下心杀了慕容城度,也没有能力挣脱这个华丽的囚笼,他再赌最后一次,如果慕容城度再骗他,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他同归于尽。
等到脚步声消失在殿门外,楚离尘绷紧的神经仿佛忽然断了般,捂住脸瘫倒在椅子中,呼呼喘着粗气,随之而来的还有放肆的自嘲大笑,两人前后莫名奇怪的表现,不禁惹得周围一众宫人面面相觑起来。
昨日他才放言说他们二人不会有好结果,不过一夜心境竟然如此转变,或许可笑的不只有慕容城度,还有楚离尘自己吧。
况且人活于世,在天意面前,谁还不是个跳梁小丑呢?
楚离尘不知道,在天权王宫内,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波涛汹涌的明争暗斗中,而他这些看似安稳的日子都是慕容城度在暗处一力背负起来的
去往议政殿的路上,一行人踩踏在冰冷砖地的声音清脆而凌乱,就在这时,慕容城度突然停下脚步,只见他英武的眉峰骤然竖起,紧接着痛楚便源源不断的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但慕容城度似乎并不打算传太医,只是咽紧喉咙,沉声命令道:“无涯,把宫人们遣开!”
感觉到口中越来越浓的血腥味,慕容城度意识到此毒非比寻常,若是普通人碰上一点,只怕当场就会见血封喉,横尸一具了。
慕容城度仰头看着幽深的长廊,嘴角逸出一丝无情冷笑,前朝那群老匹夫果真动作迅速,前日他刚有意要给楚离尘后位,今日便有人开始在他早膳里动手脚了。
“咳”短促而骇人的一声,慕容城度胸口上的伤就开始如撕裂般钻心的疼,未愈的刀伤加之这狼猛剧毒,就算是慕容城度也有些吃不消了,幸好宫人们都低着头停留在身后十米处,才不至于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毕竟一国之君身中剧毒,此事传了出去,严重的可能引起各国动荡。
瞥见暗红色的鲜血从男人的嘴角汩汩流下,无涯焦急的声音顿时在一旁响起,“君上!君上您可是中毒了!?属下还是去传太医来吧!”
“此事不许声张!”慕容城度冷冷打断无涯的话,他用指腹抹去唇角的污血,轻描淡写的吩咐道:“左右毒药对本王无用,你且私下派人去盘问今早尘儿的早膳都有谁经手,找出来后让暗门的人做事利落些。”
无涯闻言冷不丁倒吸了一口凉气,“君上早就知道刚才的粥里有毒了?可您为何还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