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楚离尘胆怯的从毛毯上撑起身来,脸上的妆容早已花的不成样子。
低沉的笑声钻进耳膜,慕容程度不顾手臂上的伤,强壮的身躯直接压了过去,“能让邵林违逆本王做到如此地步,小乞儿,从前本王倒是小瞧你了?”
慕容城度修长的手指摩挲起楚离尘的薄唇,随后指腹一抹,艳红口脂弯弯曲曲的从嘴角延伸至白皙的脸颊。
“玩物就该有玩物的自觉,你应当听话好好待在笼子里,供本王随时取乐。”慕容城度眼眸深至如夜,桀骜凉薄的脸上勾起一抹霸道阴冷的笑意,“自己将衣服脱了。”
随着死一样寂静的诡异,楚离尘脊背骤然泛起一股恶寒,他抿着唇,侧过脸看看慕容城度,随后毫不犹豫的解下衣裙的腰带挪到慕容城度跟前,默默替他缠上伤口,因为没有经验,包扎的动作显得笨拙而可笑。
慕容城度眼神闪过一丝愕然,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眼前不发一语的楚离尘,待布条系上接扣,慕容城度嗤笑一声,大掌瞬间箍住楚离尘的手腕举过头顶
回程的路上,依旧是数匹骏马拉载着华丽的马车缓缓而行,沉重的木轮在凹凸不平的泥道上滚动前进。
“不,不要—”欲泣不泣的恳求声,从黑色的垂幔中逸了出来,却也只是片刻,便立马随风消散了
日渐西山,炫目的阳光徐徐变得温和,偶尔有几只大雁飞过,发出拉长的叫声。
摄政王遇刺的消息,早在车队踏进官道时就传遍了整个都城,原先冗长的马车队伍,如今就剩下那么几辆,连王府的精锐也只剩下了十余人,可以想见当时场面的惨烈。
马车停下,外面响起邵林的声音:“王爷,到王府了。”
慕容城度站起来,挺拔的身躯,饶是在这华丽巨大的座驾内也不由充满了压迫感,他无动于衷的让楚离尘就这么躺倒在毛毯上,径直下了座驾。
楚离尘没理会身上的疼痛,美丽的眸子游离追随着男人的身影,当他看见慕容城度下了车,楚离尘手指抽搐着捡起凌乱的衣裙随意披在身上后,也默默跟了出去。
感觉到四周鄙夷和不屑的目光,他仿佛已经麻木了似的双眼无神。
刚一跨进府门,只见慕容城度身子陡然一凝,用锦绢缠着的手臂依旧流出汩汩黑血,脸上也隐隐浮起一丝黑气,没出片刻他便直接大吐了一口暗红色的血。
“王爷!”四面八方猛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楚离尘惊慌失措地扑到慕容城度身边,却被冲上来的侍卫一把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