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林点头,难得正色的叮嘱道:“进去时切勿多言。”
见平时有说有笑的邵林突然严肃了起来,华义不由忐忑不安的仰脖咽了口口水,心下一横,壮着胆子推门进去,不禁心道,这王府的银子真不好挣啊,哪天还是跟娘子告老还乡去吧。
殿阁内格外静谧,纱幔低垂,安神用的熏香徐徐缥缈,充斥在整个内屋。
慕容城度一直坐在床边,脸部曲线相较于刚才柔和了少许,他眉峰皱起,眼神深沉,似是幽谭一般,不开口时,简直像是一尊握拳低头不语的雕像。
华义不敢打搅,只好忍住不作声,频频把视线投到床上人的脸上。
等了许久,他意识到不对,才大步悄悄上前,探了半天脉息,皱眉沉吟,忽然他抬手掀开了锦被,几处暗红的伤痕,出现在漂亮的身子上,眼神接着向下看去,华义干脆不忍心的撇过了脸。
“唉”他轻轻叹气,“王爷,您不是这两年未曾疯魔过了吗?怎么今日突然又”
慕容城度沉默了一会,继而抬起头凝视前方,目光悠远而深邃,“不知为何一见到他,本王就控制不住,恨不得砍了他的双脚,将他日日锁在床上,不许任何人再窥探。”
说罢,慕容城度的神情便恢复到了从前的冷漠,他转过头冲着华义冷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不太好,心神耗损,又发了高热,身上也没一块好地。”华义摇头,“难啊”
慕容城度锐利的目光扫在华义脸上,低沉道:“难也要救,他还不能死。”
华义沉吟一会,有些为难道:“那在下试试吧。”
华义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布包,里面是一排一排闪着寒光的银针,他灵活地拈起几根,熟练地往楚离尘身上扎下,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汗珠顿时密集地覆盖在额上。
过了好半天,才看见睫毛颤动,华义不由长松了一口气,他收回针包,转身又从箱子里掏出一瓶药膏,擦了擦额前的冷汗,捧给慕容城度,小心问道:“在下要去煎药了,要不接下来王爷您就自己来吧?”
华义走后,楚离尘的眼睛,虚弱的睁开了一条缝,在睁开的那一瞬间,他脸上露出小兔般的胆怯,但意外的,一点哭闹的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