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没想到她那么敏锐,略微垂眸,沉吟片刻后才讲道:“你若是想好好活着,就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想。沈昭毕竟是国公府的最后一丝血脉,他若是坚持,陛下也不好怎样,琼林宴赐婚,不过是试探他的态度而已。”
随后他摇了摇头感慨道:“而且沈昭比你狡猾,明明你们俩什么都没有,他却在随州城时就大闹一通,该知道你们婚约的人都知道了,陛下不过是在装傻。如今琼林宴上这般一闹,他也无法再装作不知道,最多是不承认。所以只要你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应该没人能拦住你们。”
接着他看向顾乔,略微抬眉,“不过你若是不想和沈昭在一起,我更乐意见到,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最后的这个提议。”
顾乔抿着嘴唇,总觉得顾睿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去琢磨、不能去深挖的?
顾睿这人忌惮的会是什么?
顾乔想来想去,只有皇权。
所以定国公府当年出事,除了与现任定国公沈珙脱不了干系之外,是不是还和皇家的人也有关系?
想到这里,她顿时替沈昭担心起来。
“什么都别想。”顾睿拍了拍她的肩膀警告道,然后离开了花厅,徒留顾乔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杯子里沉浮的茶叶,只觉得浑身冰凉。
但是她知道顾睿说得对,她现在能做的只有加速自己的成长,让帝京城所有将她这个沈昭未婚妻当作公敌的闺阁千金都闭嘴,让天下的百姓都觉得他们很登对,让圣上都无法拒绝这一门婚事。
所以在圣上批复了井渠修筑工事后,她立即投入到了新一轮的忙碌中去。
鞑靼人内乱,让边境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
但西北军的操练却不能停,而这么多的士兵,军饷就是很大一笔,修筑工事一来可以操练他们,二来也让他们不至于闲下来浪费军饷,正可谓一举两得。
为此,朝廷还派了工部的人来。
顾乔虽是女子,但这个点子是她想出来的,所以前期勘探之时,许多地方都需要她与工部的人进行沟通,最终确定井渠修筑工事的工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