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下心思,问道阿青道:“我们这是,下来了?”
阿青颔首,虽然从断壁悬崖中脱困而出,可这片树林广袤无际,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去。
易梓骞见他仍旧蹙着眉头,似乎任由忧患,于是开解道:“能从那里下来,已是幸事,你也要看开些,别往牛角尖里钻了。”
阿青瞧他开解自己,于是道:“郎君说的对,无论何事都是要向前看,不能自投罗网的钻进困局。”
折腾了一晚上,两人精力有些不支,决定现在原地修整片刻,再准备出发。
黎明初升,日出第一抹流光照耀树干上,金光四射,河水在初日下,如一条银链蜿蜒而去,显得波光粼粼。
日光照进了岷洲最繁华之地,玉香阁的一间房中从窗外斜斜地射进来,映在坐在榻上的应劭身上,给他的全身镀上一层金晕。
他听了属下报告给他的消息,易梓骞与澹台青被渊门副堂主追杀,两人推进山崖中,恐怕凶多吉少。
应劭听了表面波澜不惊,风起云淡,其实压抑着雷霆之怒,道:“渊门只为买凶者杀人,去查那个买凶者是谁?再给我把那人杀了。”
下属在他面前消失,他怒不可遏,将桌上的酒酿珍馐全部扫到了地上,还嫌不够将桌椅,榻案皆都真碎成粉末。
刹那间,屋子里一片狼藉,发泄完一切后,应劭立刻平静下来,仿佛刚才一瞬间的那人不是自己。
他站在窗边,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虽是他命令星移去刺杀易梓骞,可听易梓骞被他人所杀,这种仿佛放在心头之物,被人生生抢走一般的痛苦,仍然是纠缠在他心中。
应劭此人虚伪自私,他若是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若是他决心要杀的目标,被人中途截之,更是让他愤怒,何况还是那么与筱萱那么相似的一个人。
这种愤怒,不是来自面子上的侮辱,仿佛感觉筱萱被人玷污了。
易芸闲坐在房中,似乎心情愉悦,轻柔的哼着什么小调,手里正拿着一个绣布,手里捏银针上下穿缝。
而绣布上的一个男人肖想,正是林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