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最克阴阳怪气,不管青云剑仙怎么嘲讽嘲弄嘲笑,宿怀星通通四两拨千斤,最后十分畅快地把剑仙气跑了。
宿怀星很解气。
一边啃山果一边默默构想,怎样利用分.身败坏剑仙名声,最后搞到他众叛亲离。
之后再有人前来探望,宿怀星总是弱不禁风倚靠病榻,嘴角噙着淡淡温柔的笑意,忧伤隐忍而克制:“师兄为何如此待我……”
一来二去,全修真界都知道了:说好一起打魔头,剑仙竟然下黑手打道君,真不是个东西!
青云弟子偷偷嚼舌根。
“剑仙几次三番前来探病,进门不许旁人打搅,出门必定怒气冲冲。”
“每次剑仙来过,师叔祖便脉息微弱。”
“岂有此理!剑仙砍了人还不称意,一定要气死师叔祖才高兴吗?”
宿怀星躺了半个月,每气走剑仙一次就在闷在被子里偷笑一次,好不快活。
事后听青云弟子骂剑仙,又是加倍的快活。
这天午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宿怀星一下子不快活了。
“崽你别误会,这伤不是怀星打的是剑仙打的。剑仙你知道吗,脸色很臭、看谁都像欠他八百万灵石的那个……”
燕以泽伸手将师尊压回病榻,目光扫过剑气破开的伤口,他问:“疼么?”
宿怀星本想卖个惨,看见徒弟郁郁的神态,惨到嘴边成了:“不疼。”
燕以泽紧紧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师尊,我破境了。”
宿怀星就笑:“崽崽真厉害。”
燕以泽道:“以后,不会让人伤到您了。”
“嗯……”
宿怀星看他这样怪心虚的,想让小徒弟安心一些,不顾阻拦撑坐起来,四目相对,吐息交缠,“以泽,渡我一口清气罢。”
他们靠得太近,彼此细微的表情看不清楚。
燕以泽道:“师尊,我骗了您。”
宿怀星迷惑:“什么?”
“那样、渡气,其实……其实那并非渡真气,而是、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才能做的……亲昵之举。”
燕以泽闭起眼,不敢看师尊如何反应。
抛弃了一样感官,其他感受更为清晰深刻。自己压抑的、苦闷的呼吸声,与那天深夜如出一辙的幽渺甜香,有点潮湿的、浅浅地撒在他的唇边。
并不灼烈的火焰悠悠缓缓燃烧。
某一刻他终于发觉,那道湿软的气息吻了过来。
似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我们就是世间最亲近的两个人啊。”
他听见师尊说。
燕以泽睁开眼。靠得太近了,他只能看见师尊的眼睛,澄净好似一汪清潭。
宿怀星道:“你最近不高兴,是因为这个?”
“……嗯。”
“这个,我不太懂。以前的不算,以后师父只给你渡气,以泽能开心点么?”
燕以泽唇齿颤了颤,艰难地吐出一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