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不安,有的惶急,有的羞愧。宿怀星记挂小徒弟,第一反应怀疑徒弟是不是出事了,急匆匆赶到厢房,撞开木门。
蜷缩在床角的清瘦人影颤动一下,涣散无神的眼眸朝门口望来。
不久前活蹦乱跳的小徒弟气若游丝,瘦削的脸颊无一丝血色。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精神依然紧绷,仿佛一只受了伤神智不清的小兽,本能地排斥任何生灵靠近。
看到师尊的一瞬间,燕以泽安心地放松躯体。
他露出一个苍白稚气的笑。
“弟子误习魔功,已自废修为,请师尊明察。”
……
宿怀星痛心疾首!
他为什么不送徒弟去秘境!为什么磨蹭这么久才来天龙禅院!
内心痛恨的眼泪流成了天池水,乖崽崽还给他捅刀子:“师尊对不起,弟子又给您丢脸了……”
宿怀星能说什么,只能一边给徒弟温养破碎的经脉,一边安抚:“师父在这里,莫怕……”
燕以泽疼得心脉俱裂,听到师尊这样说,寸寸锥心的痛楚仿佛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意识陷入迷乱,浑浑噩噩,时梦时醒。
苏醒的时间是乱的,有时在深夜,有时在清晨,唯一不变的是守在床边的人。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温养他的血脉,收拢他的灵魂。
真气得以存于经脉那日,血液有火在烧。
热,超越意志的热。
“师尊……”
他本能去唤唯一信任的人。
宿怀星伸手探徒弟脉搏,一切正常,伤势恢复大半,再想想办法重塑道基就能彻底痊愈。
“这是怎么了?”
面对伤痛中的小徒弟,宿怀星无止境的温柔纵容。
燕以泽颤巍巍地撑起手臂,身躯似乎酸软无力往前一倾,好似缠绕玉柱的盘龙,竭力缚紧自己依靠的人。
“热,好热……”
宿怀星腰间缠着东西,很不舒服,但是徒弟现在更不舒服,他选择忍耐,真元冰凉凉地敷在徒弟额间:“这样好些么?”
燕以泽热得失神。
起初他并未反应过来,师尊温柔地回抱他,突然间猛烈的渴望让他模模糊糊意识到,他发.情了……
苍龙混血也会发.情?
难受、师尊,想……不行……
燕以泽知道,只要他骗一骗师尊,今晚想要什么都能如愿。不行、不行……他用力闭了闭眼,终究克制住了疯狂蔓延的恶念。他说:“想要,师尊,渡清气……”
“渡清气?怎么渡?”
手腕轻抬,指尖落上柔软润泽的唇,他念诵起年幼苦背的经文,“朱鸟为舌,白石为齿,津液流转,气随之生……舌为朱雀象,导引阴阳,乃是真气之源……师尊,疗伤渡气,需用唇舌。”
宿怀星沉默片刻,道:“嗯,这个、这我知道。”
能说不知道吗?崽说的话他都背过,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他就没想到呢?
环绕肩膀的手臂缓缓往上,一点点勾低后颈。
“师尊,渡我一口清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