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不太 清醒,喉咙又干又痛,她下意识支起身子,想要喝水,然后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顾渊。
很难形容他当时是什么 表情。
明 明 只隔了一扇门,他却 像是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向她的视线轻得不可思议,仿佛在打量一樽精致而易碎的瓷器,生 怕目光稍重 一点,都会顷刻碎裂开来。
池萤就有 些茫然。
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再看过去的时候,顾渊已 经推开了病房的门。
面上是一贯平静无波的表情,他倒了一杯水,试过温度后才递给她:“温的。”
才醒过来,池萤头脑还有些发懵,乖乖接过水喝完,把杯子递回去时,终于注意到了缠在自己手腕上的纱布。
一些零星的记忆碎片瞬间闪过。
紧紧绑在手上粗粝的麻绳、倒在血泊里的池如星、拿着枪疯掉的沈淮安,以及
被黑洞洞枪口 对准,却 依旧微笑着,坚定朝她走过来的顾渊。
失去意识前那一声枪响犹在耳畔,池萤立刻看向顾渊:“你没事吧?!”
沈淮安那个 疯子有枪!
他受伤了吗?
顾渊把水杯放在一旁,稍稍低眸:“我没事。”
林申午那一枪格外及时,沈淮安别说开枪击伤,连扣动 扳机的机会都没有。他只是在雨中走了一会儿,打湿了一套无关紧要的西服而已 。
但池萤还是不放心。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