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倒杯水喝下,在阳台上抽了根烟醒神,洗漱过后,又看了会书,墙上指针已经接近七点。

里头的人还没动静。

他走近,才发现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关上的卧室门打开,成半掩的模样。

该说这人心大还是什么?屋里头明明还住着个男生。

六点那时的梦中呓语声已经消失,里头归为一片寂静。

他犹豫了下,还是推开了门。

纪烟端端正正躺在床上,意料之外没有熟睡,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一个脑袋在被子外,如瀑黑发四散开来。

听到声响,她眼角眉梢都没动,直愣愣盯着天花板,不吵不闹。

程烨就站在几米远的门口,换上了白t牛仔裤,头上一顶黑色鸭舌帽,压得很低,只堪堪能见到点眉眼。

她没问他是不是要出去,她眼角余光都没留给他。

安静的可怕。

“我出去了,你醒了就自己回家。”他说,说完纪烟也没反应。

程烨看了眼手臂上的手表,转身就要走。

“我妈走了,就昨天。”她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一句。

程烨脚步一顿。

“我爸打电话让我回去参加葬礼,怕外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