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邱芳芳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虞时茵按下按钮,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也想我去做检查?”
两人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们没这么想,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是吗。”虞时茵挑了下眉:“捐赠骨髓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太大影响,但是能救杨晓芸一条命。”
邱芳芳很难过,她的女儿明明谁都不欠,却被逼着用冷漠掩饰自己的脆弱。
她终于大了胆子,心疼地拉上虞时茵的手,轻轻摩挲着:“孩子,你说得对,我们不欠他们的,去不去都该让你自己做决定,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怪你。”
虽然他们希望杨晓芸能得到治疗,但他们不想伤了虞时茵的心,这孩子愿意和他们回家已经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了。
虞时茵点了点头,扫了眼他们身边灰蒙蒙的雾气,没再多说什么。
杨家当然不欠杨晓芸的,他们可不仅为她花了钱,怕是连所有的气运都全部转移到了她身上,这么算下来,杨晓芸欠了他们才对。
同一时间,一间单身公寓里一片黑暗,半大不小的床上躺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
他眼睛闭着,眉头紧锁,不知梦到了什么双手在空气中用力一挥。
随即他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唯有呼吸急促了些。
这是陆千和不知道第几次梦到上辈子的事,自从出了车祸重生到十七岁的那年,他总会梦到那天的场景。
他上辈子过得悲惨,隔几天就会发生倒霉的事,比如轮椅翻倒,又比如一次一次被陆景铭污蔑侮辱。按理说重活一世他应该能够有意识地避免上辈子发生的事,但是没用,所有的事都和上辈子一样发生。
他可以避免不经过上辈子摔倒的地方,但是会在同一天在另一个地方翻倒。
陆千和做过很多尝试,但是他自己乃至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办法阻止那些事的发生,这也就是说他的人生是固定的轨迹,在二十二岁那一年,他照样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