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再往深了多捅几下,他心里就舒服了?

自然不会。看宗源那些聊天记录,他也几乎要难过死了。

可若将此事轻轻揭过,江远心里更不是滋味。

宗源一个人苦苦熬了那么多年,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整日对一个永远不会给他回应的账号留言……江远简直不敢想,他去世之后,宗源一个人在世上是什么感觉?

他得说点儿什么。

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无论说什么,放在漫长五年过后的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不够分量。

良久,江远拍拍沙发旁边的空位,沙哑地说:“你过来。”

宗源没出声,犹豫两秒,他顺从地坐到江远身边。

不过还紧紧地攥着手机,生怕江远借机把手机抢回去似的。

指节都捏的发白了,机身本就薄,那手机壳也不是什么特制的硬壳,就是很普通的软壳,看得江远直担心手机被宗源捏变型。

宗源手劲儿很大,当年在浅阳时他领教过。

那会儿还在拍《西南之尽》,有天付盛提前喊收工——听场务小哥说江远过来了。

宗源脱了戏服马上出片场去找江远。他上身仅剩黑色运动背心,露出平直的锁骨和漂亮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还漏了点儿人鱼线;下身穿着迷彩裤,硬朗又帅气。

江远很欣赏宗源这身结实的肌肉,不像他,常年窝在工作室,穿衣好看全靠瘦。

他向来只在写不出歌时才肯上跑步机走个二三十分钟,从不跑步。问他为啥,他就说怕冷不丁运动过量导致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