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生养在南方烟雨里的人是不是都像何晚山这样,眼里始终捎带着江南入夜的月光。他只知道北方夜色寒凉,霜照铁甲的冷冽催促着他去触碰何晚山眼里温澜的水色,仿佛那双一贯沉静纯粹的眼里藏着一个月落乌啼的梦。
“拿去抄吧。”何晚山看了一眼余燃几乎一片空白的课本,还以为他是没来得及抄老师的课堂笔记才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看,于是就很热心地把自己的笔记递了过去。
余燃又不能承认自己是在偷看,只能顺着何晚山的意思抄了整整一页的笔记。
等到一下午的课全部上完,余燃震惊地看着自己记了足足五大页的笔记,觉得自己一星期的写字量都用在了这里。
而何晚山则像是被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相当热情地拉着他一起学习。
做题什么的对余燃来说倒不算什么,他吊儿郎当总是翘课但这不代表他学习成绩不好,他痛苦的是何晚山温和的态度。
本来就已经长得很合他胃口,现在温柔耐心地教他做题,无异于是在强行把他拖进某个不能触碰的新世界。
余燃心里苦又不能说,只能暗暗想办法让自己脱离魔掌,在滑向男同的深渊前及时回头。
恰好这时候许落星和徐嘉行拿着脸盆从旁边走过,余燃见状连忙搭话:“你俩干嘛去啊。”
“我俩去澡堂洗澡啊。”
徐嘉行和许落星不是住校生,但天燥闷热的时候谁都不想带着一身臭汗上晚自习,自己不舒服不说,酸溜溜的汗味还容易熏到别人。
余燃眼前一亮,一个绝妙的计划瞬间涌上心头。
北方爷们的交友无非就是撸串唱k泡澡,十几个大老爷们大大咧咧地往水池子里一坐,互相吹牛搓澡,两个小时的澡泡完甭管是新仇还是旧恨都是一笔勾销,出来又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余燃觉得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聪明。
何晚山的长相再有迷惑性又能怎么样,就算他肤白貌美铆足了劲往他心尖上长,那也是实打实的男人,两腿之间必然有着和他一样的东西。
要想让自己彻底死心,一些常规手段恐怕是起不到什么效果,必须得来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