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真的全按靖禹安排,那靖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势必都会纠缠着对他爷爷的愧疚。
可是,那个老东西不值得。
他一路走到普通病房的区,不可避免又被几个大汉拦住。
他晃了晃手里的礼盒,道,“许总安排我给老人家泡一杯灵芝水。”
几个大汉将信将疑。
“不信你打电话问他。”
大汉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打这个电话,只得让他进去。
暮迟进门后,轻轻关门,走到沙发上,注视着病床上熟睡的老东西。
老东西脸颊上星星点点地布满了老年斑,嘴上衔着若有似无的银丝,手上疙疙瘩瘩,每一个瘤结都被擦拭的干干净净。都中风了还人模人样的,看来护工照顾的很频繁。
暮迟抬手看了三次表,半小时了,还没有醒的迹象。
他再也忍不住,走到病床前。
“喂,醒醒”,暮迟隔着被子,捏住他的两只胳膊晃了晃,“再不醒你孙子跟我跑了。”
“啊……”老人的眼皮动了动,吃力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站在他床边的暮迟的脸。
他的左半边身体动弹不得,只能颤颤巍巍抬起右手,拿食指指着他,含糊不清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