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视线攻势极强，恨不得将他囫囵吃个干净，汤云安甚至感受到后颈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那是人对于恐惧的最原始反应。

汤云安僵硬地咽下那颗嚼了好几遍的西兰花，眼神飘向面前的桌子，心里发虚地想，余朗该不会在想那种事情吧？

在私密性极强的包间里，还当着他堂哥的面，冰凉的桌面，把他放在，用领带，再。

脑海中适时划过一堆标题“震惊，某总经理竟将前男友”“震惊，我与前男友不得不说的两三事”余朗正想问汤云安吃不吃甜点，就看见后者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面上的表情更为古怪，有纠结，好像还有点害羞，白皙的皮肤染上粉，耳尖更是红的吓人。

很热吗？

包间内22的空调让余朗头上连冒三个问号，并没有问出口，只喉结上下滚动，像在忍耐什么。

幸好汤明均已经醉了，不然一眼就能看出饭局另外两个人都有点不正常。

直到饭局结束，助理先一步送汤明均回去，汤云安和余朗一同站在门口，默默无言。

冷风一吹，汤云安脸颊的热度终于降下来，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想赶紧溜回家。

“往哪去呢？”

余朗一把拽住汤云安的衣领，拎小鸡一样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汤云安忍不住嗅嗅，有点喜欢余朗身上的味道，他一直不喜欢男人喝酒后在身上留下的那股又酸又烈的酒味，但为什么余朗喝了酒还是香的？

余朗见汤云安的脑袋越挪越近，最后恨不得贴在他胸口上，有些好笑地问：“闻什么呢？”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汤云安闻的很认真，还带着一种努力寻找答案的神采，“闻上去清清凉凉的。”

“啊想起来了，”汤云安眼睛发亮，“是柠檬的味道，好像我们高中南门斜对面那间奶茶店卖的柠檬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