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玄已不想真相究竟如何,凭他这一番话,万死不辞,既招惹了燕挽,就该下地狱去陪燕挽,免得一个人走黄泉路孤寒。
他收到了两封密卷,一卷绘着皇宫暗道,一卷绘着皇城防布,验过真伪,三日后起兵。
天上乌云密布,浓浓的墨色从天边积压下来,狂风呼啸,宛似嚎啕。
皇宫沦陷,一片尖叫,纪风玄直取金銮殿,那里一人孑然而立,青衣懒散,风姿绰约。
纪风玄提着剑,剑尖血液嘀嗒流到地面,宛若妖艳的花朵,他薄唇翕动,冷然道:“我再问你一次,害死挽弟和祖母的到底是谁!”
宁沉不答反笑:“忠义侯府世代忠良,你的父兄先后战死,其实你早就恨透了昀国了罢,若非忠义侯遗训,你怕是宁愿折去一身傲骨长久待在燕府,也不愿今日站在这里,朕说的可对?”
纪风玄握紧了剑柄,沾着血的手骨节发白,面色冷厉的怒斥:“闭嘴!”
宁沉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他不徐不疾道:“朕死之前,须得告诉你一件事,燕挽就是燕怀枳。”
纪风玄浑身一震,瞳孔猛缩。
“燕挽命中有一劫,须以女身养到十八岁,你在书房偷藏燕怀枳的书画,苦苦爱慕他多年,殊不知他一直在你身边,而你还拒了他的婚。”宁沉用毛骨悚然的愉悦的语气道,“你赢了又怎么样?燕挽临死前身心尽皆交付于我,我得到了他的爱。”
噗嗤
长剑没入肉身。
发出钝钝的响声。
哐当
纪风玄扔了剑。
他不看地上横陈的尸体,头也不回的离去,踏出皇宫,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整座京都笼罩在雨幕里,繁华长街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