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啪嗒 ”落在腐朽得露出白骨的人的脸上,运送使嗅着那难闻的气味,飘了满街,忍不住道:“燕公子节哀顺变,还是尽快赶路,让祁公子入土为安才好。”
燕挽吸了下鼻子,回头说:“大人辛苦了,剩下的路程就由我来护送。”
运送使为难了一下:“这……”
“我是他的亡夫。”
运送使方才点头答应:“哎,好吧。”
燕挽将棺盖合上,扶棺回去。
……
万里长街百姓驻足,因对祁云生有愧,天子令储君代为迎棺,燕挽所去这半个月,宁沉已被立为太子。
祁云生虽未到晋河就亡逝,这一路解决了不少百姓的烦忧。
只可惜天妒英才,大理寺卿远远看到那棺,就冲上来抱着棺木震天哀嚎。
燕挽好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被这一哭,心头酸涩,眼眶又有泪要落出来,忽然大理寺卿转过头来,目眦欲裂怒声指责道:“你这个害人精……”
若不是为了给他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他怎么会同意到晋河去,若不是他害得他断袖,他早就娶了漱颜公主。
宁沉立在一侧,原本一直观察燕挽的动静,闻言脸色一沉:“祁卿慎言!祁二公子九魂仍未归天,若知祁卿这样对他心爱之……”
燕挽忽然撩开衣摆,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宁沉的话一下哽在喉咙里,忙去扶他:“燕挽,你这是做什么?!”
燕挽只看向大理寺卿:“我愿为云生守孝十年,十年内不再议婚。”
大理寺卿并未感到半分慰藉,仍是悲愤:“你这样我儿就能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