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 燕母姗姗来迟,她扫了一眼堆满东西的大厅,随意开了一个箱子一看,金灿灿的珠宝晃花人眼,饶是她见过不少好东西,当了这么多年的燕家主母,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然后抬头看向那四人,问管家:“这是怎么了?挽儿呢,他人在哪里?”
管家答:“回夫人,公子他一早出去了,没说去哪儿,已经派人去找了。”
燕母只好让人将这些东西搬到最近的空房里去,等燕挽回来再行处理。
公公见之目光一闪,走出一步道:“夫人,能否借一步说话,殿下有话想同夫人说。”
燕母岂能不给宁沉的面子,吩咐总管将另外三人好生招待着,随后引着公公去了偏厅。
“公公请讲。”
燕母说。
公公未动,瞥了一眼燕母的左右。
燕母便将随身侍婢也摒退:“你们都下去吧。”
四下无人,案桌上檀香袅袅,清香浮动,公公这才郑重开口道:“夫人,殿下欲说之事有关燕公子的婚事,祁二公子远赴晋河,治除水患,归期难定,夫人可有想过重新给燕公子择一门婚事?”
燕母秀眉一蹙,脸色登时变得不太好看。
如果只是归期不定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祁云生心意不变,燕家不是等不起,然而宁沉专程派人来提起,莫不是……
燕母抬头沉下了语气,严肃问道:“公公,你能否同我说句实话,云生那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公公叹了一声,道:“祁二公子是个有志之人,可他只是个柔弱文人,从京都到晋河足有一个多月的行程,眼下不过半月,前头线人就传回了消息,祁二公子受不了路途颠簸,再加之因水土不服病倒,形如枯槁,只怕到了晋河,这时日也无多了,夫人还是应当早做打算才好。”
燕母眼皮突突一跳,手脚冰凉:“云生走时不是带了随行大夫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