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书挑得够薄了,还是有不少页数,为了能见到燕挽,他的字迹十分潦草,还漏了内容,跟他往日将抄书视作静心的心态大不相同。

燕挽却也不知说什么好,想起之前从燕父那里得来的消息,关怀道:“三皇子殿下对你动了手,你现在在朝中过得可好?”

蓝佩轻笑:“放心罢,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我有皇恩浩荡,陛下偏心我,谁都不能把我怎么样,至多是在翰林院里受些排挤,不过我并不介意。”

燕挽还是很愧疚:“是我连累了你。”

“我是为了我自己。”

他喜欢的人本也不能放在情敌身边,吃些苦头算什么,莫说是吃苦头,上刀山下油锅他也愿意。

蓝佩不想见燕挽难过,立刻转了话题,同他道:“七夕快要过完了,挽弟你想不想赶个尾声是街上看看,真的很热闹。”

从小到大他就喜欢热闹,性子极其贪玩儿,怎能耐得住寂寞。

燕挽果然心动,但还是拒绝:“不,我不能去。”

“此时花灯还没撤,街上却没有多少人,你一个人闷在府里这么久,闷着闷着就会不开心,大郡主她老人家并不想看到,你就随我去看看。”

要是跟前的人是祁云生的话,燕挽听完或许已经心动了。

但很可惜不是,所以燕挽只能再一次拒绝:“不,不可以。”

蓝佩立在原地看了她一阵,忽然上前执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狂奔了起来,在厅外福顺错愕的眼光下,两人转眼就跑出了府。

如同儿时发生过多次的事情一样,不过情况却是颠倒着的,小时候的蓝佩顽皮,但因为蓝父严厉管教,很多事情不敢做,有些束手束脚,而燕挽因为是燕府的宝贝,不是很危险的事都允许他放开了做,于是养成了他行事洒脱的性子。

只要蓝佩一犹犹豫豫,燕挽便会拉起他的手就跑,等到犯了事,蓝佩被蓝父拎回家去,蓝佩才想起后悔,打过一顿,下次还被燕挽带着跑。

燕挽就被蓝佩带着一路跑出了很远,实在跑不动了,两人停下来气喘吁吁,接着他吹了声口哨,一匹骏马从黑夜奔来。

蓝佩翻身而上,向燕挽伸出了手,燕挽定定看着他,看他含笑的唇角,有些无奈,却还是抓住借力一把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