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姑娘在画舫上对燕挽福了个身。

尤康世子恨得烧心, 怒然道:“你给我等着……”

裴澈立即挺身而出:“有本事找我。”

燕挽伸手拦了裴澈一把,淡然道:“世子这就要走了么,那文章我就不作了。”

光是这一曲合奏便是无与伦比,若还叫他作文章岂不是让他出尽了风头。

尤康世子自问自己还没有那么蠢。

一只船划了过来, 船篷里钻出个灰衣灰帽的小厮,双手捧着一篇文章,躬身对红袖姑娘道:“红袖姑娘,不是现作的文章,算数否?”

红袖姑娘不傻,且已对燕挽充满好感,自是道:“当然,我从没说过文章要现写。”

小厮便将文章呈上:“请红袖姑娘过目。”

裴澈惊了一下,看向燕挽,燕挽面容平静,嘴角轻抿。

接着,红袖姑娘问:“你是何人?这如何能证明是燕公子的文章?”

小厮微昂下颌,好似十分骄傲一般,高声答道:“我是太傅大人的书仆,太傅大人说,燕公子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他以燕公子为荣,这篇文章正是燕公子所写,大人一直随身带着,绝不弄虚作假。”

红袖姑娘赞赏的望向燕挽,征询意见:“那我读了?”

事已至此,却也不好说“不”,燕挽点了点头。

于是,曼妙女音将文章一字一句的读出。

至最后一个字,众人恍然,他们望向湖面那白衣少年郎,蓦然想起他负有“玉郎”之名。文采斐然,不知何时如同沉底的金子般失去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