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对于他的到来颇为惊愕,平日里纪风玄忙,一早就去铺子了,基本不会来他这里,今日居然这么勤快。

纪风玄面容沉稳,脸上带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双眸更为冰冷:“母亲说你病着别人照顾不大放心让我亲来,你今日较昨日可有更好?”

燕挽有些无奈,道:“已然大好,根本用不着照顾。”

纪风玄面无波澜:“用完早饭,我带你去花园走动走动。”

燕挽又点了点头。

纪风玄来时,燕挽还没起床,他坐在花团锦簇纹绣的被子里,身着白色中衣,外头披着一件厚实的衣裳。

落水之症不是什么断手断脚的大病,去了湿寒退了烧热,就可以下床了。

燕挽一向讲究君子之仪,是绝不可能用早饭时让客人坐在桌边而自己躺在床上的,故而他唤来画莺服侍他起身,不曾想纪风玄突然开口,说:

“我来罢。”

画莺嗤地一声,不愿意给,冷嘲热讽道:“还是不劳烦大公子了,不然传出去,该有人说我们公子没大没小刻薄兄长了。”

纪风玄狭眉一蹙,冷峻面容愈发寒冽,黑眸幽深好似古井一样。

但他到底没有辩驳,而是退开,给画莺让路,让她伺候,然而紧接着床帐处传来燕挽清润的声音道:

“让兄长来罢。”

画莺跺了跺脚:“公子!”

燕挽只含笑对纪风玄道:“辛苦兄长了。”

纪风玄眼神一动,沉默着接了衣服,走到床边,给燕挽更衣。

燕挽虽有些拘谨,但是极度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