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见面三分情，她侍奉胤禛多年，若胤禛今日看到她楚楚可怜的病态，万一动了恻隐之心也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再——

然而就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她的幻想便彻底破灭了。

“贱妇！佛门清净之地，你竟还敢如此大胆，犯下这种不知廉耻的勾当！亏得皇额娘还念及你是她的侄女，你就是如此丢人现眼的？”

胤禛怒火中烧，抬手将花瓶挥在了地上。

随行的章弥被骇了一跳，心道莫愁再怎么说也在宫里当过正经主子，又是世家大族出身，竟有如此荒诞的事。

花瓶应声碎裂，水迹在老旧的地砖上洇开，到处都是四散零落的碎片，场面好不狼狈。

柔则惊恐万状地盯着章弥手中那束狐尾百合，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一进门，章弥就说屋子里的气味似乎有些不对，皇上让他一查，他竟然说这花束里暗中加了催情的药？！

她“扑通”一声跪下，膝行至胤禛面前，凄惶道：“皇上明鉴啊！这真的不是贫尼做的啊！”

她猛地回过头瞪着芳若，抬手指她：“是不是你？我让你每日采了新的百合花回来，一定是你想陷害我！”

芳若原本一头雾水，此刻听到柔则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推自己出去顶罪，瞬间心寒无比。

她最后再深深的看了柔则一眼，眼中只剩下失望至极。

芳若镇定地跪在胤禛和宜修面前：“皇上，皇后娘娘，莫愁是吩咐奴婢插花不假，可奴婢对那上面的药物，确实毫不知情。”

这么久以来对主子的忠心耿耿、患难与共，换来的却是险些被人当作了替死鬼。

犹豫了一下，她最终下定决心，再不为这样心思歹毒之人掩饰：“此外，莫愁之前病重，全都是她装出来的，只为了能离开甘露寺迁居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