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度和力道都刚刚好,下刀迅猛,削掉了自己指间些许皮肤,只让少量的血涌出,却有效地让自己的身子恢复了自由,也同时让阻止那股寒温顺着手臂继续朝着自己的心脏蔓延而来。
不过受到突如其来低温影响的可不光只有这位夫人的身子,还有这整间的会客厅。
只觉得这间由蜡打造的空间仿佛在黑暗当中又再次发生了令常人难以理解的变化,此时变成了一间冷到刺骨的冰窟。
听见外面的女佣不断地拉扯着门把手,又用身体撞击门扉试图强行破入。
然而她们所不知道的是,那扇大门的内部早已被冰冻结了每一条缝隙,别说是她们几位女性,就算是正规的军队来了,也休想轻易撞开这扇门半分。
状况就这样出人意料地发生了逆转。
侯爵夫人在这种情形下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在的环境当中隐隐的笑出声来……那笑声诡异至极,又像是婴儿的啼哭般让人心慌。
“难道是我为您准备的坟墓无法容纳您的光彩?你这是还想和我玩吗……?真是调皮的坏孩子。”
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脚下踩着的高跟鞋用力踏在发软又发脆的地面上,试图再次引导着她那独特的魔法,将会客厅内的蜡油驱动起来。
然而侯爵夫人不仅是看不见室内的状况,更是感受不到任何的蜡回应了她的呼唤。
纯白几乎病态的肤色在寒温下变得更加的惨白,她在思考了片刻才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意识到自己凝固在房间各个墙壁,以及天花板和地面的蜡油都已然被低温冻结。
那些物质想要听从侯爵夫人的命令翻滚蠕动,如今却又只能被冻在原地。
任由魔力试图驱动着它们,也无法冲破那比它们更为坚固的冰层,并且封锁了房间的每一条缝隙,也不让更多新鲜的蜡油流淌进来。
就此寒冰完全沦为了这里的新主人,形成了新的主场。
这座牢笼可曾是由侯爵夫人亲手所制,但不曾想过如今却反过来抓住了她这位狡猾的猎人。
没有了魔法的支持,这只母狐狸也不过只是位仅有一把匕首防身的少女而已,但她仍不恐慌,哪怕意识到自己有可能会被冻死在这里之后反而愈发的兴奋。
她的笑声绝不像是正常人,更像是在发疯般的抽噎。那位夫人在黑暗当中吐着寒气,手中快速地转着匕首,嘴里又好似念叨着些什么,但因为牙齿打颤而模糊不清让人根本无法分辨。
那猩红的眼眸在黑处发光,似乎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一点点地前倾着身子向着包裹凯撒的蜡油逼近。
“你到底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亲爱的伯爵阁下,你这只贪婪的小乌鸦,是财富?是女人?还是你那灵魂深处的欲望!”
她的声音逐渐从开始的轻声细语化为了厉声的咆哮,咬紧牙关,双手握紧短匕向着凯撒刚刚被蜡禁锢的位置刺去。
那锋刃砸开了上面附着的冰面,又刺入蜡的躯壳之中,不偏不倚选中了男孩胸膛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