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蜡油也已经盖住了男孩的面庞。
就这样将凯撒变成了一座保持着跪姿的蜡烛,黑暗无比的会客厅内再也没了挣扎的动静。
时间慢慢的流逝让所有的蜡油都随之凝固,等待了许久才从房间大门的方向传来了新的声音。
两扇门板剧烈地颤动了几下让附着缝隙中的蜡碎裂,随后向外拉开让走廊里的光线铺射进来,而让室内的毒气向外排出。
再次出现在光芒之中时,那整间的会客室完全没了华丽堂皇的模样,而是成为了一间四面凹凸不平由蜡铺成的窖窟。
门外站着几位戴着狐狸头套的女佣,那诡异的狐狸头的设计似乎有着某种过滤空气的作用,让她们毫不惧怕散出来的毒气。
见到门内如此的可怕情景也早已见怪不怪,反而当瞧见了那个从地面隆起,由男孩的身子形成的小蜡烛后。
她们从头套的下面发出了阵阵发闷的窃笑声,嘲笑着年轻伯爵的愚笨,会中下夫人的陷阱。
待到毒气排散得差不多了,几个女佣才纷纷向着两侧避让,将她们身后那位穿着宽大的暗红色裙摆的少女让出。
真正的侯爵夫人抬眼望着自己所创造出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的年纪看起来并不与身份地位相符。
或许是身材矮小,四肢和躯干纤细瘦弱的原因,看起来简直要比凯撒更年轻一些,甚至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到了结婚的年纪。
灰白的长发散在了少女的后背上,随着优雅的脚步踏上蜡的台阶而轻轻摆动,她的容颜虽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美貌,但也挑不出太多的缺点。
双眼细而长似在微笑般地眯着,眼角像是狐狸般向上微微地挑起,透露着一份狩猎者的狡黠。
不过她的皮肤上带着某种明显的病症,带有像是鱼鳞一样凸起的银白色鳞片,严重的部位已经出现了血红色的病变。
与她的身形与发色整体的搭配起来,让这位夫人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不太健康。
她身上穿着的裙子如一座塔型的蛋糕,又或是一盏主色调为深红的沙漏。胸前的蕾丝衣襟呈现出蜡色的洁白,衣服上下到处还勾勒着金丝的花纹。
而束缚缠绕之下的纤纤细腰好似成年男人的一只手掌就能握住,整个人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的。
像是只飘荡在古堡里的幽灵,抿着的嘴唇里发出诡异的笑声,又像是在轻哼着刚刚由尸体弹奏出来的音乐。
她向着凯撒走去,走向了那盏全新的人形蜡烛,止步之后抬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戳在了自己脸颊,摇晃着身子左右打量着作品。
“传闻中的乌鸦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与其成为你那两个弟弟砧板上的鱼肉,倒还真不如留在这里,当做我和我丈夫今后几十年富贵荣华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