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池崇终于还是被应含絮给强扯回了家,之后好几日,池崇闹别扭,不与应含絮说话,并且一得空就溜出去撒野,仍是好劝歹劝都无济于事。
应含絮心里难过,那几日心情郁郁,皆是应杨柳陪伴在侧。
某日雪过天晴,千里银装、万里无云,风却冷冽刺骨,冰凉地刮着应含絮的脸,冻得她瑟瑟发抖,应含絮走在湖边怨声载道,应杨柳问她冷不冷,她却无动于衷。
“我去给姐姐拿件外套披上吧?”应杨柳说,然后也不等应含絮答应,便先转身去了。
“杨柳,我总觉得,打自入住池府以后,你与从前不太一样了……”应含絮幽幽然叹道,回首已不见应杨柳,兀自伤神,继续踩着湖泊边缘,慢悠悠地走。
须臾,面湖自伤的应含絮,突然被人自背后用力一脚蹿下了湖。
她完全猝不及防,
也完全不知道是被哪个杀千刀的推到了湖里。
她扑腾着双臂挣扎,却距离岸边越来越远,水也终于渐渐淹没了脑门。
应含絮心想:如果得救,一定要找出凶手,消灭他!
消灭他之前,必然也要问问他:为何这么做!
然后就在应含絮歇斯底里地呼喊“救命啊——救命!”并连着吃了好几口水后,如愿看到了池崇,他从积满了雪的廊亭的尽头冲过来,扑腾一下跃入了水中。
池崇这厮虽然在娶了自己之后忽冷忽热、阴晴不定,偶尔还好戏弄自己,但在这等紧要关头不惜数九寒天的冰冷下湖来救,应含絮心想:到底还是嫁对了人呀!哪怕闹了几天的小别扭,生死关头,也不至于袖手旁观,获救之后,就原谅他的淘气吧。
可没想到:池崇在抓住应含絮双臂后,突然不知从哪里托起一块绑着绳子的大石头,系在了应含絮身上。
“池少,你干嘛?你在干嘛!”应含絮只说了这几个字,就被石头的重量拖着往湖底沉,然后绝望地看着池崇决绝地转身游走,头也不回。
应含絮的心当即跟这数九寒天的湖水一样拔凉拔凉。
连挣扎的机会都失去了,应含絮在失去意识之前,仇恨犹如一把火焰烧尽了她的心,可是却烧不尽这一点点吞噬掉她生命的水。
她从此恨上了池崇,连着前世今生,恨意绵绵无绝期,终于啃噬掉了她自己的生命,和池崇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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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琴为什么要易容成池崇来害我?”应含絮问,“何况他是太子,杀我又何必亲自动手?”
小迷糊仙抬眼望天,似作深沉思考,半晌,叹了口气:“有钱,任性。”
应含絮斜眸瞪他。
他当即正色道:“在我以为,太子常琴并不希望在你心中留下不好的形象,可以说无论前世今生,他对你都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不管是他黑池崇灭口了你,还是亲手灭口了你,他怪异的行为与今生对你的态度如出一辙,他大概希望你哪怕是死了,也不会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