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女子。”常琴笑,竟是真的觉得好笑,看着应含絮的目光里,宛转着欣赏。
可是常琴等了好几个时辰,等来的并不是他期待的池崇,而是应杨柳。
对于应杨柳的到来,别说应含絮吃惊,常琴也很诧异:“你是谁?池崇呢?”
“她是我妹妹!”应含絮抢着说,然后也十分担心应杨柳的安危,“杨柳,你为什么要过来?是爹让你来的吗?”以为应杨柳是看到家书不放心而找来,可转念一想,常琴送去池府报平安的家书不可能泄露这荒山野岭的地址,当应含絮还没想明白,应杨柳就自先回道:“是我去池府问你下落的时候,刚巧看到给姐夫的信,遂拦截下来……”话及此,抬眸看着常琴,微微躬身作福,虔诚道,“想来这位就是太子爷吧?民女应杨柳,见过太子爷,太子爷万福。”
常琴冷笑,对应含絮说:“瞧你这位妹妹,倒是比你懂事,独自前来,勇气可嘉。”
“敢问太子,我姐姐是犯了什么错?惹得您这样生气,要亲自审理。”应杨柳问。
她态度谦卑,眼神却尖锐,眸中狠意若隐若现,让应含絮见识到了与平日里纤弱温和的她,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应含絮隐隐感知到她并不是来救自己的。
这样的念头在应含絮脑海里一过,她既害怕又充满罪恶感,这样判定自己的妹妹好吗?如果她真是如此,从前还真是小看了她。
好在常琴并没有把事情说穿,只是道:“她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本太子容不得她抖出去——你今日来,是与本太子谈判,还是……”
“我请求太子秉公处理。”应杨柳迫不及待接话道,“该灭口的时候,就不要犹豫。”
这话一出,应含絮震怒,常琴也为之惊愕蹙眉:“是本太子听错了吗?杨柳姑娘方才说的是……让本太子灭口?”
应杨柳抬起下颚,坚定神色:“没错。”
“应杨柳!”应含絮不可置信,“你……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应杨柳凄厉怒斥,狠烈眼神紧锁应含絮,没有从前对长姐的尊敬,只剩下怨毒,“你真以为我把你当姐姐吗?你娘是正室,我娘是侧室,我娘一辈子被你娘踩在脚下,难道我也要一辈子被你踩在脚下吗?自从你嫁给姐夫后,我们的姐妹之情,就彻底断了。”
“池少?关池少什么事?”
“你还不明白吗!池少小时候第一次到我家,你正巧不在,第一个遇见她的人是我!凭什么我比你先认识他、嫁给他的却是你!”
“我嫁给池少是爹的安排,是两家长辈的撮合,当初完全不曾问过我的意见,我也不想的!出嫁前一天还是你安慰我顺应长辈们的意思,要我好好相夫教子。”
“你不想,你以为我想吗?”应杨柳突然哭起来,“池府下聘前一天我就去找过他,我向他表达了爱意,却被他置之不理,这种羞辱,你能体会吗?从此以后他甚至连正眼都不屑瞧我一眼!你们回家省亲的那天,一家人其乐融融,可你们谁又发现我不在?谁会在乎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掉眼泪?”
应含絮的讶异不能言表:“杨柳,我看得出来你爱慕池少,可我一直以为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爱慕,而绝非……”
“不是的!不是爱慕,是爱!我深爱池崇,你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