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狂地扑上去,夺下匕首,满目怨毒地瞪着月澈。
她没办法从常琴那儿获得解药,便再不容许任何人剥夺池崇的生命。
“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痛死?”月澈问,“他没救了!他还差十天就彻底没救了,到时候就算是化成一条鱼,也是一条中了毒整天疯游却没办法解决自己痛苦的鱼!”
应杨柳掩面悲泣,发出低抑的呜呜声,她现在不确定是否还要继续伪装,她好想嚎啕大哭,因她以为可以和池崇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可上苍好像并未给与这种机会。
“你别哭了,应含絮,池崇死后我会负责照顾你的。”月澈说。
应杨柳摇头,不肯交出匕首,更不屑月澈的照顾。
那一头,池崇突然伏地,呕出一口黑血来,然后彻底昏死过去。
月澈往前一探,惊道:“没呼吸了……”
“不可能!”应杨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道,然后扑到池崇身上,侧耳倾听他的心跳声。
那一刻月澈着急,未曾注意到“应含絮”不太对劲的声音,大约以为她难受,声音变了也在所难免,此刻更希望听到池崇的心跳声。
然而果然什么都没有,池崇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
“不行……池崇!池崇!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应杨柳哭得歇斯底里,她不会忘记池崇是为了救自己才中的箭毒,被他从冷决身边带走,被他从马后拽入怀里,那种手心的温度、胸腔的热度,应杨柳无法忘记,哪怕明知他所有的付出都是针对另一个人的。
因为应杨柳用力地拽拉,池崇的手臂被她揪住掐紧,那些金红色的鳞片,忽然一片片掉落,露出里头无暇的肌肤。
月澈震惊:“难道人已死,就不用化鱼了?”
可是不对,不太对,池崇的脸色并没有苍白下去,身体也没有冰凉下去,他好似死了,可若不论心跳和呼吸,和睡着了着实没什么两样。
“等等……”月澈脑海里蓦地闪现一个念头,他推开应杨柳,“你让开。”然后扶起池崇,猛拍他的背,拍得他嘴里溢出更多的黑血,然后如溺水之人般,猛地呼出一口气。
随即他睁开了眼睛,苏醒。
应杨柳大喜,她扑过去他抱住他,本能地想呼喊,但最终仍是忍下来了。
池崇没死,她和池崇与世无争的日子,也不远了。
“对,再抱紧点……让我憋死算了……”池崇艰难吐字。
应杨柳忙放开他,笑着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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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毒攻毒?”常琴望着应杨柳,满目的不可思议。
“没错,正是以毒攻毒。”应杨柳的眼底难掩笑意,“即便你不肯施救,老天爷也不会让我的池崇就这么死的了,他身上的鳞片开始退落,身体也在渐渐恢复,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常琴目中闪过戏谑,说:“如此甚好,他命不该绝,那咱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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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八,是传说中诸星下凡的日子,当皇城外的百姓们还在各家院子里仰着脖子认星星的时候,应含絮已经饿得放眼望去全身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