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琴非常清楚这是一种威胁,但如果没有威胁,惠妃将会倒台,常琴不可能为了一个池碧,真的让自己母亲去送死。
“你如果答应,就朝我眨眨眼睛。”常琴说。
池碧依旧满目幽恨,每当常琴说到这里,她便愈发瞪圆了眼睛,眼神里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和决绝,仿佛在对常琴说:“你休想!”
常琴终于失了耐心,他猛地站起来,老迈的藤椅扯裂他腰带碎片,他浑然不顾,口吻含怒:“池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非念在你是池崇大姐的份上,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我今天肯放过你,无非是可怜你同情你,你能苟活于世,本该偷乐才是!”
常琴希望池碧不再追究自己这三年来在惠妃手底下所受的苦,可是池碧做不到,池碧想要揭露惠妃,想要报复惠妃,池碧宁死不屈,常琴已经忍到极限。
“为什么非要逼我?”长剑在常琴手中铿锵出鞘,他握着剑柄,手指用力拽到发白,“我愿意倾尽余生给你锦衣玉食的弥补,为何你非要斗个鱼死网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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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崇和应含絮赶到永乐街丁号的时候,废弃绣坊的萧条氛围愈发强烈,倒地的梭机、褪色的布匹、结满灰尘的绣具,无不弥漫着一股死气。
池崇的心忽然跳得剧烈。
“这地方不像会有人呀……”应含絮说,“会不会是我们走错了,还是阮嬷嬷的绣字根本就是个坑?”
池崇不肯放弃,他说:“我感觉得到她就在这里。”
应含絮周身顿时升起一阵毛骨悚然。
随着池崇推开里间的门,腐旧门扉发出吱呀呀的**,让应含絮想起了在惠妃地宫内,一样是开启诡异的小门,池崇触目所见便是亲姊的生不如死。
可是这一次,池碧脸上再也没有生不如死的凄惨和不见天日的绝望,池碧安详地躺在地上,她身上铁索已被解开,眼睛微微闭合,唇角含着浅笑,好像睡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