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医恍然明白又不甚明白,最后依照溺水的病症给应含絮针灸下药,临走前道:“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能否醒来,全在她自己。”
言犹在耳,距离今时,已经过去整五天。
应含絮还是睡得很沉。
“贪睡,厌食,装可怜,真是太调皮了。”池崇骂道,然后将她的墨宝和衣裳们,仔仔细细收拾回了原样,又叫厨房用冰块保存应夫人做的莲藕糕和他吃剩一半的牛肉馅包子,应夫人心忧女儿安危,不是每次做的糕点都好吃,牛肉馅的包子铺,也常常水平失准。
秋风萧瑟,战马嘶鸣,池崇终于没能等到应含絮醒来,被池复十二道军令从边关加急送来,命令他回去沙场,否则将以逃兵之罪论处。
天缘不巧,池崇走后第二天,常琴到应府看望应含絮,傍晚时分,应含絮竟悠悠醒转。
池崇要是半路知道这个消息,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生气,反正定会激动地从马上掉下来。
常琴很幸运,在应含絮床边守护了她半天,就等到了她的苏醒。
所以应含絮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池崇,而是常琴。
几乎整个府里的人都在暗暗为池崇惋惜,但也暗暗高兴,太子与应含絮喜结连理,无疑是要鸡犬升天了。
最不高兴的当然是杨氏了,杨氏对应含絮的愧疚随着她的苏醒而烟消云散,看到太子,想要巴结,却也知道自己的谄媚在这个时候显得格格不入。
“太子?”应含絮茫然眨眼,如置身梦中迷迷糊糊。
“太好了,还认得我。”太子欣慰而笑,“府里的人都担心你醒来会记不住事,我也很怕你就这样把我给忘了。”
“我怎么敢忘了太子呢?”应含絮说,扶着脑门,颇有些讶异,“只是我这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嗡嗡嗡响起池崇的声音,絮絮不休跟只蚊子似的。”
太子微微皱了皱眉,对他说:“往后别叫我太子了,叫我常琴吧。”
于是池崇照顾应含絮这件事就这样被忽略过去了,太子转移话题的用意大家都理解,何况他是太子,府里没人敢揭穿他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