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早饭怎么有力气减肥？”范大叔连忙辩解：“秦老，您放心，我就尝尝，绝对不会多吃。而且减肥也要科学减肥，您看我，都瘦了一圈精神头却不错，这都是我早饭吃得好，一天营养足的功劳。”

唐一柔盯盯他的肚子，看不出他瘦在哪里。

范大叔出去借筷子的时候，秦老已经开动了。

他尝了一口酱拌茄子，慢慢咀嚼、细细品味：“加了紫苏丝？”

唐一柔“嗯”了一声。

湖南那边，烧鱼的时候喜欢放紫苏叶去腥。在中医医典里，紫苏是一味中药，而现代科学研究证明，紫苏叶有抗癌、抗过敏、抑菌、降血脂、抗血栓的功效。

唐一柔挺喜欢紫苏的味道的，她发现凉拌茄子的时候加上紫苏丝，软糯的茄肉隐隐有了肉的味道。

送过这么多次饭，她早就知道老人嘴巴有多挑剔，原本以为老人不喜欢紫苏味，接下来会训斥她做饭瞎折腾，已经做好挨骂准备的唐一柔没想到对方好似真的只是随口一提，接下来继续吃饭。

虚惊一场的唐一柔缩缩脖子，明面上玩手机，实则两只眼睛时不时瞟向老人。

也不知从哪借来碗筷的范大叔急匆匆进屋，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吃不到早餐。

在他喝粥的时候，秦老拿起发糕。

细嚼一口，瞥向唐一柔：“用的是酒酿发面？”

唐一柔点头。

“怎么没用发酵粉？你们年轻人不都爱用这种东西。”老人放下发糕。

在他目光下，唐一柔有种中学时期被教导主任审问的错觉，抿了抿唇：“酒酿除了能发酵面粉，还自带甜味，我觉得它比酵母好用。另外这酒酿是我亲手做的，家里多。”言下之意是不用就浪费了。

秦老眼波动动，没再开口。

表面平静的老人这一刻想了许多，虽说他与唐一柔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这不妨碍他看出，对方是个很有悟性的孩子。

等范大叔吃完早餐，医生就过来查房了。给秦老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宣布可以去楼下办出院手续。

范大叔出门结账的时候，唐一柔就坐在病房里陪老爷子。她有点怵老爷子的脾气，生怕自己一个出言不慎又惹得老人冷嘲热讽，干脆闭嘴缄默。

她这一不说话，老人按捺不住了。在收拾好的行李包里掏掏，一本泛黄的古籍丢到唐一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