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就算是她快死了，身后这个男人，还是不为所动。因为她一直都知道，在他的心中，有的只是自己的生命，还有统一六界的——壮志！从来都没有她，她永远都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人的替代品。

绝美的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个笑容，那样的生涩与痛苦，也有……不悔！

冽澈猛然一颤，思绪翻飞，就像是回到了千年前，母亲临死前的那一刻。那时候的母亲，就算是只有最后的一口气，她也没有后悔，即便她已经痛苦的受尽了折磨，可是，她却依旧忍了下来。

他还清楚的记得母亲抓着他的手，坚信的说道：“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记着，千万不要报仇，一定要好好的救人，因为娘相信……相信你一定能……”

母亲的那句话没说完，可是他却能明白剩下来的话。母亲一定是相信他能够承担起一切，并且改变命运。也就是这样的母亲，才让他有了目标，准备跟命运斗争，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丝生机。

如今，千年过去了，他学会了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就在他快要模糊了母亲临终时的神情时，眼前的这个女人，却让他的记忆瞬间翻滚出来，一幕幕，清晰的陈列在前，挥之不去。

“冥王……”卿儿的声音有些虚弱，因为出血多的原因，她的整张脸瞬间惨白，唯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还依旧没变，但是此刻，也氤氲出了水汽，模糊了视线。

“到了这一刻，卿儿只想知道，在你心中，有没有卿儿一点点的位置。不是别人的，就只是卿儿这个人的位置？”

这个女人，她要的，想知道的，也就只是一个男人的心里话。即便是付出了生命，她要的却只是这么的简单的一个回答，可是她等不到，也不会得到。

宇文炎十分厌烦她如此罗嗦，如果不看她的脸，他脸碰都不会多碰她一下，更别说将她留在自己的心里了。不过今天，也确实是她救了自己，若不是她，恐怕现在濒临死亡的，将会是他自己了。

于是，斟酌了会，他甚是平静的说道：“在我的心里，至少从未讨厌过你。”对，他从未讨厌过她，因为他做不到面对这样一张脸，自己还能够用讨厌的情绪去对待。所以，这一刻，他至少没有说谎。

而卿儿，就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美好的话语一样。她浅浅的笑着，像是吃了蜜一样，双眼流露出了无怨无悔。“这就够了！”至少，对于她来说，他在最后那一句话里，并没有用那高高在上的王者身份去回答，而是用“我”。这样，算是把她跟他，放在同一个位置上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却再也没了力量去支撑自己，握住冽澈的那只手，慢慢的松开，到最后，完全无力的垂荡了两侧，向着地上倒去。

冽澈大骇，一手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中，于是，那张脸也清晰的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确实是一模一样，但不同的，还是那双眼睛。这个名唤卿儿的女子眼中，没有静若的淡然忧伤，有的只是一种心满意足。